第九百零七章 滅亡

六千騎兵奔出不到一裏,忽然一片痛苦嘶鳴,戰馬紛紛倒地,後面騎兵驚得連忙勒住戰馬,夏侯良厲聲問道:“怎麽回事?”

一名士兵倒在地上痛苦呻吟,“地上有鐵蒺藜,全部都是!”

夏侯良大吃一驚,連忙命人下馬去搜尋,果然,地上都是尖刺鐵蒺藜,這下麻煩大了,夏侯良連忙向李察哥稟報。

李察哥惱火道:“宋軍什麽時候布下了鐵蒺藜,今天嗎?”

夏侯良躬身道:“應該不是今天,卑職的手下一直在觀察,今天宋軍並沒有動靜,應該是之前就布下了。”

“現在別管是什麽時候布下的鐵蒺藜,趕緊去給我找一個出口,宋軍不可能全部封鎖!”

“遵令!”

夏侯良立刻派出一百支十人小隊,去四面八方尋找出路,不多時就被他們找到了,在西南方位,那邊是一片亂石灘,寬約一裏,長約十余裏,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石塊,戰馬難行,人走路也比較難。

但也正是這片不好行路的亂石灘,卻成了黨項軍唯一的唯一的突圍之路。

他們也不管前方會不會有宋軍伏擊,如果有攔截,就沖過去。

亂石灘上不好騎馬,眾人都下馬牽馬步行,此時是三更時分,宋軍五裏外的大營一片漆黑,讓黨項士兵們都有了一絲僥幸之心,或許他們今晚能逃脫。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異味,這段時間,他們聞多了城內屍臭的氣息,對各種奇怪的氣味都已經麻木了。

大約走了四五裏,前方忽然出現無數黑影,一起張弓搭箭向這邊射來,他們射的是火藥箭,數百支火藥箭發射赤亮的焰火,在夜空中格外紅亮,黨項軍士兵紛紛停住腳步。

但火藥箭的力量似乎不夠,都落在他們前方數十步外,但地面忽然燃燒起來,這一瞬間,副將尚東延忽然醒悟過來,這氣味他有記憶的,是火油的氣味。

“地上有火油!”

尚東延大喊一聲,但來不及了,火焰蔓延的速度實在太快,沒等他們反應過來,熊熊烈焰便將他們吞沒了,數千人在烈火中掙紮。

戰馬嘶鳴,鬃毛和馬尾被點燃了,像地獄中沖出的鬼馬,從烈火中奔出,但沒跑幾步就踩到了鐵蒺藜,一頭栽倒在地,抽搐著,漸漸不動了。

士兵也在慘叫,無數士兵渾身帶著烈火從火場中跑出,但跑不遠多久也一頭栽倒,渾身燒的蜷縮起來。

遠處,牛臯輕輕嘆了口氣,“如果沒有爆發瘟疫,這些士兵倒是可以去開礦,可惜了!”

折彥質冷冷道:“這些黨項士兵既然是軍隊,那麽死在戰場就是他們的宿命,牛都統不用憐憫他們!”

這時,數千名的黨項士兵企圖沖出宋軍的陷阱,但在一萬宋軍弩手的密集射擊下,一群群黨項士兵被箭矢射倒,連李察哥也被數十支弩箭射穿了身體,倒在烈火之中。

宋軍士兵不斷拋射幹草和火油球,使烈火始終不斷,一直到天色大亮,火勢才漸漸熄滅,一夜之間,宋軍用烈火燒死了三千多敵軍,另外三千黨項軍則慘死在宋軍的弓箭陣下。

六千人全部被燒成黑炭,分不出誰是李察哥,誰是芭裏祖仁,宋軍士兵索性挖了一個又大又深的坑,將他們全部掩埋了。

……

盡管西城門大開,城外燒了一夜的烈火,但城內始終是一片寂靜,沒有任何人逃出來。

你就在這時,折彥質等人得到消息,雍王陳慶已經率軍在二十裏外,折彥質等人暫時顧不上縣城,立刻趕到二十裏外迎接雍王的到來。

旌旗招展,長矛如林,兩萬騎兵和三萬駱駝隊如一條長龍,浩浩蕩蕩橫臥在一望無垠的草地上。

府州的陽光要比河東南部的陽光更加刺眼,陳慶打著手簾向遠處城池望去,隱隱可見府谷縣的輪廓。

“殿下,他們來了!”

楊再興老遠便看見了一隊騎兵向這邊奔來。

這次陳慶沒有讓楊再興出戰,楊再興心中怎麽也不舒服,聽說雍王要去府州巡視戰況,楊再興死磨硬磨,陳慶只得答應他一同前往。

片刻,騎兵到了近前,最前面之人正是張曉,張曉雖然是軍師,但他有內政堂行走的資格,可以隨時回來出任參事,他才是這次北征官職最高之人。

張曉上前行禮,“參見雍王殿下!”

陳慶感慨道:“軍師,我們快兩年沒見了吧!”

“卑職前年去靈州任職,可不是兩年多了,其實幾個月前卑職回了京兆府一趟,但殿下正好去了臨安,沒有能見到。”

陳慶點點頭,“河東路已走上正軌,軍師先回京兆吧!”

“容卑職再把河東路的鹽鐵轉運安排妥當,還需要大概半年時間。”

“可以!”陳慶也不勉強張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