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2/2頁)

她和太子已經把話說開,殿下暫時不會要她的性命。

但有一件事,殿下未提,她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太子沒說要如何安置她。

她意外承寵,以她的身份,最多能在東宮當一個沒名沒分的侍妾。

天恩浩蕩,能分到一個微不足道的侍妾身上幾分?

況且她出身卑賤、家世衰微,在拜高踩低的宮內又能走多遠?

最重要的是,她想出宮,奶奶還等著她團聚。

但這事情由不得她,她的來去從來由不得她。

是以李文簡不提,她也不提。

好似這樣,便無事發生,她只要安分老實,明年還能如期離宮。

可是她的幻想在第二日便被打破。

清晨的朝陽還未完全升起,昭蘅早早起來,梳洗完後打算去侍藥間。

一推開門,看到牧歸站在院裏。

“挪去長秋殿?”昭蘅心猛地跳了一拍,求助似的看向牧歸。

“就在承明殿西邊不遠,四公主前段時間吵著要來東宮小住,殿下剛讓人收拾出來。”牧歸說。

昭蘅沒應話,眼巴巴地望著牧歸,繃得緊緊的心弦忽的斷了,心中仿徨又忐忑。她擔心了很久的事情還是發生。

送走了牧歸,昭蘅蹙眉回房。開春了,手上的凍瘡漸漸愈合,傷口發癢,偏昨天手背又被燙傷,摳不得,只能任由癢意慢慢往骨子裏鉆。

癢得厲害時,她解開包裹的紗布,將手泡到溫水裏。

水中那雙傷痕累累腫脹不堪的手又被放大數倍。

那是經年勞作留下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