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第2/3頁)

出口就在前方。

……

眾人看見了出口,同時也看見了出口旁等著的男人。

男人是個俊逸的青年,穿著執事袍,下巴上有淡淡的胡茬,靜默地注視著即將離開的一行人。

小侍女們面面相覷,猜不透對方的意圖。

最後,還是和他最熟的白霜叫了聲裴執事。

裴林現在已不再是月凝橋上的守橋人,自從幾年前審判台上的那一幕後,他便時常經歷三觀的打碎和重組。

從小到大受到的教育,和大小姐用生命告訴他的道理發生了嚴重沖突。無數個夜晚,裴林只要一閉上眼,仿佛就能看見紅裙的少女對他翩然微笑。

這讓他一度很是迷茫,分不清孰是孰非,也不知道什麽是正確的方向。

……既然不知道,那便邁開步子,親自去走一走。

他拼命修煉,從小裴變成了裴執事,如今已因賞罰分明、鐵面無私而小有名望。

牛執事和小侍女們憂心忡忡。

裴林這小子,他們早些時候還會聯系。

這兩年對方越來越像一個工作狂,聽說連某個堂主的兒子犯了事,都被他梗著脖子按門規廢了一只手。

他不會要攔著我們吧?

每個人都這麽想。

牛執事已經開始評估雙方戰鬥力:他們二人都是四重,也不知他老胳膊老腿的,能不能拼得過年輕力壯的小夥子。

……

“你們走吧。”

良久,裴林擡頭望向空中圓月。

“裴林?”白霜訝異。

“今夜,我什麽都沒有看到。”

“……”

白霜誠懇道:“謝謝。”

“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裴林笑笑。

他的語氣好久沒有如此輕快過。

如果北峰那些弟子們見到不苟言笑的裴執事露出這副表情,定會驚掉下巴。

“幫我和大小姐帶句話。”

“就說她彈的琴……真的很好聽。”

虞穗穗已經好久沒有彈過琴。

對她而言,彈琴只是興趣之一,而她現在的愛好可太多了,比如打牌、看話本、追劇、吃東西、癱著、逛街、試衣服……就像一個後宮佳麗三千的昏君一樣,十天半個月也不見得寵幸琴妃一次。

在魔界的生活太過悠閑,她幹脆將現代的那些簡單娛樂項目都搬了過來。

除了鬥地主,還有象棋跳棋飛行棋,前兩天甚至還為魔族屬下們普及了狼人殺。

但玩了幾場後,虞穗穗便得出結論:這遊戲不能和謝容景一起玩。

“今天不找誰是狼嗎。”

大反派同學滿臉無辜地看著她。

謝容景本就長得好看,特地用波光粼粼的眼神看人時,幾乎不會有人能拒絕他的請求。

除了虞穗穗。

她看多了這張臉,某種程度上已經產生了一定的抗體。

想到幾次和大反派玩狼人殺時情景,她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緩緩搖頭。

第一次玩時,虞穗穗是假裝預言家的狼人,而謝容景這個真預言家……竟第一個站出來支持她。

第二次玩時,虞穗穗是預言家,抓到了謝容景這只大尾巴狼,而對方……非常痛快地承認了,連一句反駁都沒有。

虞穗穗:……

他自己這樣便算了,魔族屬下們也有樣學樣,現在的狼人殺完全就是穗穗殺,她說什麽就是什麽,想讓誰出局誰就出局。

爽歸爽,但遊戲性就大打折扣。

倘若和謝容景重復遊戲規則,他倒是會虛心聽著——只不過下一次又還是老樣子。

數次講道理未果後,虞穗穗痛定思痛:將狼人殺這個娛樂項目永久封印起來。

反正有趣的東西千千萬,這個不行咱就換。

“不玩了。”她舉起一袋留影石:“我們今天看新劇。”

自從大反派這次從外面回來,他便再也沒有離開過魔界。就算偶爾去處理魔族事務,也會在兩三個時辰內重新出現。

因此,他們二人每天都有大把大把在一起的時間門。

有了謝容景這個能接住虞穗穗吐槽的劇友在,她又重新找回了曾經追劇的快樂。

今天看的劇叫《傾世絕戀·仙君和他的魔族皇妃》。

在這個故事中,人族最厲害的仙君和魔族最強大的公主相愛相殺,可謂將恨海情天文學發揮到極致,連留在房裏待命的魔族屬下都暗自抹淚。

虞穗穗吃著大反派投喂的甜點,心情並沒有什麽波動。

這種類型的劇她看過沒有一百部也有五十部,只當聽個響。

“為什麽他要殺魔族公主。”謝容景的爪子指著幻影中的仙君。

鬼知道是因為什麽,誰看狗血劇帶腦子呀。

不過看大反派問得誠懇,虞穗穗便試著用虐文男主的腦回路思考:“……因為正邪不兩立?”

謝容景拖腔拿調地應了聲。

他收回指指點點的爪子,搭在虞穗穗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