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喜寧伏誅(第2/3頁)

“朕索性就不聽,就不會被他哄住了。”

總有一些衛道士,心裏抱著宗族禮法的正朔,也總有些國家蛀蟲們,在拼命的挖國家的根基,然後將參天大樹挖倒的時候,和大明一起轟然倒下。

他們的目的,是企盼著正統帝能活著回到京師,維護宗族禮法也好,趁著黨爭起之後,渾水摸魚也罷。

沒有喜寧,顯然對朱祁鈺更加重要。

只要是裏通外敵,自然不會只有一次,大明如此多的法司,現在草原上還撒滿了夜不收,要找一個裏通外敵的家夥,很難嗎?

朱祁鈺更想把喜寧剮了,沒有他,對大明更重要。

楊洪面色略微有些古怪,陛下的這個思路,好清晰。

他俯首說道:“陛下聖明。”

喜寧這等讒臣,一旦有一點作用,就會立刻將這一點點作用放大到無數倍,甚至可能活下來。

但是陛下也懶得跟他廢話,先剮了再說。

“呼。”朱祁鈺心中所有的郁氣,在喜寧被拖出去的時候,終於消散一空。

喜寧的罪行並不是依附於朱祁鎮作的惡,而是他自己做下的,為瓦剌人獻言畫策,為瓦剌人馬首是瞻,為瓦剌人做開路先鋒。

這些罪行,和朱祁鎮是相同的。

“喜寧能跑,我大明的將士也很能跑啊,他們跑了多遠?”朱祁鈺忽然好奇的問道,喜寧是騎著馬跑的,結果還是被擒了,這簡直是咄咄怪事。

草原上三五個壯漢,光著膀子風馳電掣的模樣,仿佛就在眼前。

興安在堪輿圖上量了半天說道:“臣算了算,從懷安城外,到喜寧的被捕的地方,大約有七十多裏,但是考慮到中間又中轉之類的事,臣以為大約在八十裏地。”

“回來的時候,都是夜不收的馬馱回來的,兩位緹騎,著甲,跑了大約十余裏,就跑不動了,一直守著稽王車駕入了宣府,才與其余人回合。”

“八十裏地?一個半時辰?”朱祁鈺眉頭緊皺,好家夥,這比千裏馬跑的還要遠,速度還要快。

但是這種事就這樣,真的發生在了眼前。

雖然嶽謙他們,沒有能夠完成將朱祁鎮殺死在迤北的命令,但好歹抓回來了大奸細喜寧,也算是頭功一件了,五人一人一枚頭功牌,不算過分。

殺掉喜寧,淩遲處死,算是明正典刑。

朱祁鈺這個大明天子,賞罰分明。

興安俯首說道:“陛下,還有韓政一家,他們全家歸附了瓦剌人,現在跟著瓦剌人去和林了。”

劉玉、韓陵都是獨石鎮守韓政的家人,喜寧那一脈算上小田兒,已經連根拔除,韓政家人,也不剩下多少了。

朱祁鈺當然沒忘記,那個膽敢刺殺自己的劉玉的家長。

他點頭說道:“給夜不收下令,密切注意來往漢人,是否有和瓦剌人接觸的,尤其是深入敵營的夜不收,密切注意,朕要把這條線,也給他們拔了!”

朱祁鈺長長的松了口氣,看著大明偌大的版圖,大明正在恢復勃勃生機,但是大明這顆大樹上,還有很多的大大的豁口血槽,在不斷的流血。

朱祁鈺殺了朱祁鎮,只是止住了最大的一條罷了。

於謙是經年老吏,他猶豫再三說道:“陛下,臣之前曾上奏言,以稽為快,即多多調查,方作出決策,如今臣做了份調查,還請陛下禦覽。”

朱祁鈺拿過了於謙的奏疏,打開看了一眼,然後猛地合上,左右看了看,才再次打開。

於謙眨著眼看著陛下這一舉動,這不過是一封普通再普通不過的奏疏罷了。

為何陛下會這副模樣?

朱祁鈺確實有些驚訝,因為這封奏疏,它表面上是一封奏疏,實際上,卻是一封調查報告。

調查的什麽?

調查的大明鄉野各階級百姓的生活狀態,朱祁鈺自然頗為驚訝!

“於少保這封奏疏,鞭辟入裏啊!”朱祁鈺合上了奏疏不由的感慨,這封奏疏,寫的很好。

朱祁鈺繼續說道:“朕在仔細看看,待到過幾日早上廷議之時,再與在廷文武好好討論一下此疏。”

於謙雖然不知道為何陛下如此吃驚,但還是俯首說道:“臣告退。”

他很忙,陛下沒什麽政策要問了,他除了兵部之事,還在戶部一直幫著金濂調度農莊法之事。

朱祁鈺看著於謙的背影,頗為感慨,國士當如此。

於謙最近的痰疾好多了,朱祁鈺很少能夠聽到於謙那粗重的呼吸聲,以及呼吸時,整個氣管那種呼嚕呼嚕的聲音。

現在於謙整個人的精神狀態,不能說是神飛氣揚,卻是神采奕奕,精神極佳,中氣十足,走路十分穩健。

朱祁鈺多次詢問過太醫陸子才,於謙的病情,已經沒什麽大礙了,只要不耗費心力,於謙依舊是大明的柱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