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大皇帝陛下財務狀況良好

山西等地的勢要豪右之家,會和大明皇帝碰一碰嗎?

必然會。

無論是皇帝還是參加鹽鐵會議的群臣,他們都知道,必然會。

於謙和陳循相顧無言,即便是大皇帝陛下已經三番五次的展示了自己的暴戾和強大的力量。

但是一些人,總是沉浸在一種奇特的幻想之中,認為自己可以逃過一劫,甚至可以依仗著自己名望、身份,來和大皇帝掰掰手腕。

朱祁鈺本人,更是對這些勢要豪右之家,不抱有任何期待的。

當初是誰改變了也先的態度,讓也先把稽戾王朱叫門送回來的?那個中國某人,到底是誰?

又有多少勢要豪右之家,他們參與到了各種私設市舶之事之中?

現在密州私設市舶一拳錘爛了,但是其他地方的私設市舶之事呢?

他們又把大明的工匠帶到了海外去弄金銀財物,他們有沒有把大明的百姓如同奴仆一樣的送出去?

朱祁鈺對這幫人始終抱著冒頭一個打一個心態,絕對不會有任何的手下留情。

“陛下,臣愚鈍。”度支使王祜坐直了身子說道:“是勞保局在計算勞動報酬之事上,遇到了一些問題,還請陛下解惑。”

朱祁鈺點頭說道:“哦?說說看。”

胡濙傾著身子,目光炯炯的看著王祜,大明的發展遇到了瓶頸,而陛下聯合內承運庫和度支部成立的計省,可以發揮舉足輕重的作用。

這對做了一輩子禮部尚書的胡濙而言,陛下登基這近兩年時間以來,完全是別開生面的兩年。

他老了,所以他才迫切的希望,大明有萬世不移之法,可讓大明持續的走下去。

即便是他知道,這世界根本不可能萬世不移之法。

就像是他明知道人不可能長生久視,但是依舊有人對此孜孜不倦。

王祜打開了一個厚重的記錄本說道:“首先,就是陛下對大明軍卒多有厚待,我們觀察到了一個現象,現在京畿很多的義勇團練,都會托人到京營打聽,什麽時候大規模征兵。”

“這是不是因為京營待遇優厚?”

朱祁鈺對於京營的管理,完全是他一個人說了算。

前不久為了保證京營軍隊的戰鬥力,在日常漕運軍馬的時候,他清汰了一些老弱軍卒,征召了一批年富力強的義勇團練。

這種制度的改變,是朱祁鈺對大明戶籍制度,萬世不移的一種嘗試性改變。

義勇團練乃是民籍,京營乃是軍籍,退伍之後再到地方,乃是民籍。

京畿和山外九州的各個農莊,組織了這次選拔,大約清汰了一萬多老弱軍卒,這些退伍的軍卒回補充到各地的農莊裏,繼續擔任農莊的義勇團練的教習。

效果較好,最近很多人都在打聽京營什麽時候第二次清汰。

在京營做軍卒,到了年限,可以轉為民籍,和在邊軍的軍所裏當軍卒,完全不同。

這些京營的老兵,同樣是大明穩定地方的中堅力量。

朱祁鈺在京畿北直隸、山外九州,消滅了縉紳這一階級,但是安土牧民之責,就需要有人去承擔。

這種退伍軍轉民,就是朱祁鈺的一種嘗試。

退休轉地方,是朱祁鈺又抄襲的一個方法論,目前還在試行階段,效果還算不錯。

王祜問的問題,其實很有趣,朱祁鈺笑著說道:“其實並不是如此。”

“諸位明公可還記得,自己當初進士及第,金榜題名時,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那時候的揮斥方遒、意氣風發?”

胡濙是在建文朝中的進士,也是在廷文武中,唯一一名建文朝進士了。

他當年非常喜歡範仲淹,時常以「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噫!微斯人,吾誰與歸?」勸勉自己。

他勸自己,為國為公、踏盡天下崎嶇路!

但是現如今,一晃五十年過去了,一事無成,成了朝堂裏的無德尚書,整日裏反復無常。

於謙情緒頗為穩定。

永樂十九年的狀元曾鶴齡,一生都泡在了翰林院,寫了二十年的錦繡文章,正統五年與世長辭,榜眼劉矩現在還在翰林院做修撰,寫了一手好文章,也就是文章罷了。

探花裴綸,眼下終於在山東做到了布政使。

但是六科給事中外派為官,也多少是個按察使了,京官和地方,秩一樣,權力大不同……

布政使在地方,自然是巡撫之下的高官,但是進了京,若是放在正統年間,裴綸要是去九重堂送拜帖,他也只能以同榜出身登門,否則這布政使想見於謙,還沒百姓容易。

其余人等,反應各不相同。

朱祁鈺十分確認的說道:“京營的軍士,他們投軍,尤其是地方上的義勇團練,入是十二團營的原因,其實只是抱著建功立業的心態而來,和諸位年輕時,並無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