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第2/4頁)
秦鳶“啊?”了聲,還有點懵。她定了定神,忽然一醒。
她剛才是夢到投胎前的事了?她死了,魂魄飄在虛空中,不知道怎麽的,遇到飛升的初代殿主,然後被攏在掌心裏像搓湯圓那樣搓啊搓團成團,給塞到胡花花的肚子裏,成了狐族的崽了?
她敢用腦袋保證,那聲“咦”,跟面前這位的聲音一模一樣。
那女人看見秦鳶眼中的困惑,說:“便是身負道行者,大多都是身死魂散,泯滅天地間。你毫無修行,死後卻是魂魄不滅不散,飄蕩於太虛間,又與我神遊太虛的元神相逢,這是你與我、我族的緣分。”
秦鳶“啊?”了聲,心說:這是什麽緣分?
初代殿主的元神化身見到秦鳶呆呆的樣子,細細解釋道:“花花空有一身修為,不諳世事,不識人心險惡,我恐她遭人所害,飛升前在她體內封印了我的一滴本命精血和一縷元神。花花遭人所害,我從沉眠中驚醒,元神與精血相融凝成元神化身,重創蒼燁,以移天改地之術改變了蒼山宗的護山大陣,將被蒼燁所擄之人都挪來此間,原是想將救下他們,卻見各宗派殺入蒼山宗後大肆屠戮狐族……”
她想到救下這些人後見到的狐族慘狀,話音為之一頓,緩了緩才繼續說,“那時我才知道,他們殺上蒼山宗,不是因為蒼燁犯眾怒,不是因為救人心切,而是為了天星儀。天星儀是我在修煉成天仙後,於天外采來萬年玄鐵,將天星秘境融入其間鑄成,原是想為後來者指引一條通往仙界的路,卻不想竟讓我的血脈後代遭至殺身之禍。蒼山宗有天星儀,才能從十大仙宗第五,一躍成為第一宗派。”
初代殿主說到此處,面露慘然之色,“我為他們開門,放他們入蒼山宗,卻害得我的血脈後代幾乎被屠戮殆盡。我的三個孫輩被他們聯手圍殺打得魂飛魄散,屍骨煉化成精血,意圖用來煉化天星儀……”
胡阿呆聞言擡起頭看向娘親,淚水瞬間浸滿了眼眶。她的孩子!
秦鳶深深地沉默了,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初代殿主繼續說道:“他們殺我血脈後代,我豈能放歸這些人,便將他們封印在此。我將狐族死難者挪到花花父親雷骨所鑄的封印台前,將封印台和周圍的大陣都做了改動,又聚魂術招聚它們的碎散的殘魂,以蒼山宗的靈脈溫養。”
秦鳶再次默然。她以為雷柱前的那些狐狸祖宗們全是蒼燁所殺,卻沒想竟是死在各宗派手裏。
初代殿主擡眼掃向面前這些人,聲音淡淡的透著極至的冷漠,“他們屠戮我的後代,還妄想借助天星儀飛升,做夢!我親手毀了天星儀,封了從天星界通往天界的通道,斷了天界與天星界之間的感應,自此以後,此界無仙。渡劫境渡雷劫,渡的是接引雷劫,若能感應到天界,引仙靈之氣灌體,方才能成就地仙之身,其機會稍縱即逝。封了兩界通道,這縷感應徹底封死,再渡劫唯有死路一條。”
秦鳶徹底沒話了。都是自作自受,自當受此劫。
初代殿主對秦鳶說:“凡事都有代價,我已是天仙境,斷絕一界成仙之路,必受天譴。如今蒼山宗和狐山都重新現世,我亦無法再隱藏下去,天譴不久將至。我的這縷元神難逃此劫,精血卻是可以留下的。”
秦鳶“哦”了聲,問初代殿主特意提起這事,問:“有什麽安排嗎?”
初代殿主原本是打算把這滴精血留給阿呆的,如今卻是改了主意。她說:“我生花花時在渡劫境,為防在懷著胎渡劫,強行壓制境界,致使不慎動了胎,一胎懷了四個孩子,只有她活下來,但她也有損傷,有些先天不足,腦子較其它狐族要愚鈍些,丟三落四不說,還經常忘事,你往後多照看著她些。”
秦鳶“呃”了聲,悄悄地覷了眼胡阿呆,心說:“你這呆是天生的啊?”她對初代殿主說:“阿呆……咳,花花是我的二代祖宗,我自當護著她。”
初代殿主已經用天狐幻術從秦鳶的記憶中探清楚她的來歷,對她稱呼花花為阿呆並不在意,對秦鳶繼續說:“我原本是山中的野狐,花狐,毛色跟你現在一樣,血脈也同你一般駁雜。花花現在的顏色,才是她真正的顏色。”
秦鳶呆住了,她問:“那月狐血脈的白色?”
初代殿主說:“妖狐吸收月華修煉,當修煉出九尾後,引天雷鍛體,將一身妖狐血脈凝煉成月狐血脈,便會化成通體毫無雜色的一尾月狐,從妖狐進階成靈狐。狐族修煉,從妖狐進階成靈狐,再從靈狐進階成仙狐,再是天狐。修煉成天狐後,便能踏碎虛空,飛升而去。記住,通往仙界的路斷了,沒有關系,月亮和星辰會為你們指引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