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3頁)

但他忘了兔子急了還會咬人。

那聲清脆響亮的巴掌聲阻止了他的下一步動作,周凜月努力維持著表面上的冷靜,但身子卻顫抖的厲害。

李彰頭偏向一旁,片刻後,舌頭頂了頂剛才被打過的那面臉頰。

林昭連忙過來打圓場,她一邊將周凜月往自己身後拉,一邊笑著賠禮道歉:“她年紀小,情商也低,容易得罪人,希望您大人不計小人過。”

李彰的眼裏只有周凜月一個人,他不耐煩的推開林昭,直接攥著周凜月的手腕將人拉了出去。

周凜月一直試圖離開,可男人的手勁實在大的嚇人,她的手腕都被勒紅了,還是沒能掙開半分。

郵輪已經發動,遠處港岸的光亮被距離拉成一個細微的點。

海面的顏色全由天色決定,此時已是深夜,白日還蔚藍透徹的海,現在陰暗又詭譎。

郵輪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將這寬泛平坦的海面劃出一道口子來。

才剛出來,強勁的海風就吹亂了她的長發,甚至還將她搭在肩上的西裝外套也一並吹了下來。

單薄緞面裙包裹的身子在寒冷下瑟瑟發抖,手臂纖細到仿佛一折就斷。

耳邊風聲強勁,如同錦帛被撕裂。

“你放開我!”

她的聲音早就染上哭腔,生平第一次碰到這種場面,慌亂無措讓她控制不住的開始流淚。

李彰冷笑,但秉著對美人的憐惜並沒有用多大的力氣,只是將她拉至甲板上。

她的腰腹抵住圓形的鐵質護欄,冰冷的觸感透過真絲布料源源不斷傳來。

李彰笑著警告她:“這遊艇上這麽多人,掉下去一個,是沒有人察覺的。”

這是高位者的遊戲,在他眼中,偌大北城也不過是個鬥獸場罷了。

窮人賴以生存,他則冷眼看其搏殺。

至於窮人的範圍與界限,哪怕是周凜月這種行業翹楚,業界頂尖的舞團首席,也在這個劃分範圍內。

他想得到她,輕而易舉。

她不是不能拒絕,而是拒絕了也沒用。

這是鬥獸場的規矩。

周凜月臉色慘白,她想從上面下去,可男人絲毫不給她後退的機會。

“多少女人想被我看上,排著隊的脫光了等著我上,你他媽在這裏裝什麽清高呢!”

周凜月幾乎已經半邊身子懸空了,男人手肘抵在她的腰窩上,只要他稍微往下使力,她就會掉下去,徹底被這詭譎幽暗的海面給吞噬。

甲板上強勁的海風吹的她搖搖欲墜,如果不是男人的手肘在後面做著支撐,恐怕她已經被甩下甲板,重重擲在地上。

她低下頭,緊閉雙眼,生怕多看一眼自己就會被這副景象嚇到嚎啕大哭。

也不知道會不會真像這個男人所說,她掉下後也沒人知道。

秦晝會知道嗎。

在不合時宜的地點突然想到他,周凜月卻沒有心思去過多在意她此刻的異樣。

下一秒,手腕上的□□感突然松開。剛才還攥著她手腕恐嚇她的男人傳來一聲淒慘的叫聲。

周凜月甚至還沒來得及看清這一切,因為慣性從甲板上摔了下去,可是沒有預想之中的疼痛,反而跌進一個異常溫暖的懷抱裏。

男人強勁有力的手臂摟著她的腰,耳旁是遊艇勻速行駛時,獵獵的風聲。

在這個時候聞到那股熟悉的沉香氣息,剛才被那樣對待都沒哭的人,這會反而忍不住眼淚了。

李彰此時整個身子懸空,只剩一雙手還死死攥著欄杆。

所有支撐點都在那雙手上,手背的青筋都快炸開了。

他像是一塊懸掛在旗杆上旗幟,風蕩開了海面,也將他一並給蕩開。

輪船的速度不算特別快,所以他勉強還能支撐一會,濺起的海浪早就將他周身給打濕。

“媽的!”男人繃緊了全身力氣,咬著牙爆了句粗。

剛才不知道是誰掐著他的脖子將他一腳踹下了船。

天黑,甲板上只有遠處的航行燈是亮著的。

什麽雜碎也敢在他面前玩兒英雄救美這套?

他滿臉戾氣的擡起頭。

甲板之上,男人嘴裏叼著雪茄,一身正統英倫紳士的打扮,深色的粗呢大衣裏,是妥帖正式的西裝三件套。

每一道褶皺都帶著高級的質感,食物鏈分三六九等,捕食與被捕食。

人與人之間的階級劃分,自然也存在於三六九等。

而面前這位,則是處於食物鏈的最頂端的秦晝。

復雜的情緒在心底滾過好幾遍,今天這艘船上有場拍賣會,北城但凡有點身份臉面的人都來了。

這位出現在這兒,也不是什麽稀罕事。

可是自己的活動範圍只在前四層,無論如何都與這位大佬扯不上關系的。

所以......他什麽時候把他給得罪的?

李彰驚懼的臉上夾雜著討好的的諂笑,說不清是因為恐懼這海浪,還是恐懼其他,他的聲音沾上沒法控制的顫音,勉強綻出幾分比哭還難看的笑來:“秦......秦總,您這是開的什麽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