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2/2頁)

若是平時,她無論如何也開不了這個口。可是今天,她實在是害怕。

秦晝沒有立刻回答她,而是仔細的看了她一會。

在周凜月以為自己這是被拒絕了的時候,他輕聲開口:

“我們是夫妻。”

他關了燈,只剩床頭旁那盞小燈還亮著。

這句話好似一個提醒。

他們是夫妻,她這個訴求是合理的,不必用“麻煩”的字眼。

他語氣平靜的闡述:“所以我有義務陪你睡覺。”

因為是夫妻,所以才會留下來陪她嗎,因為義務。

周凜月眨了眨眼,說不出因為什麽,她突然有了一種怪異情緒,為他的這句話。

她早就困得不行了,又靠在他寬厚且溫暖的懷裏。

才剛湧出一點苗頭的情愫很快就因為她的入睡而過早夭折。

這場拍賣會說白了就是花錢買人情,秦晝站在金字塔頂又如何,隔行如隔山。

想要穩妥做好一樁生意,上下都得打點。

如今上頭大力扶持旅遊行業,親自撥了款項下來,又一路綠燈放行。

秦晝眼光長遠,早幾年就有所察覺,修建度假村的計劃提前半年保密進行。

只是前段時間收到消息,他手裏那塊地因為地理位置和留存時間,有可能會被劃分為文保建築。

一旦劃分成文保建築,別說修度假村了,連拆都拆不了。

他今天主要是為了這個事兒才過來。

隨手拍下幾件八位數的破銅爛鐵,又轉手送了出去。

唯獨只留下了一樣。

懷裏的人早就平穩了呼吸,睫毛一顫一顫的,偶爾手還在他身上胡亂摸幾下。

平時膽小的像只受了驚的兔子一樣,睡著了之後反而膽子大了。

秦晝從西褲口袋裏摸出一個紅色的復古絲絨盒子,從外包裝看很有年代感。

他聽的不仔細,只依稀記得拍賣師口中幾個零星的介紹詞。

重達12克的梨形珍珠,全世界僅此一顆。

他突然想到了周凜月。

數十顆鉆石將紅色水滴狀的寶石鑲嵌,又用銀色的細鏈一顆一顆串起來。

那枚十二克的梨形珍珠眾星捧月般的供了起來。

如同凜冬暗夜裏的一輪彎月。

他單手摟著周凜月的細腰,真絲緞面滑膩到與她的皮膚手感極為相似。

秦晝本不算重欲,自多年前與周凜月的第一次,這些年來,他無心情愛,所有心思都撲在了事業上。

外界都說他如今的成功離不開秦家,哪怕是沒有動用家裏一分一毫,但那些人多少也會因為他姓秦而一路給他開放綠燈。

可秦晝這些年,幾乎是完全與秦家脫離了關系。

他的成功來源於他自己的努力和那股不要命的拼勁。

八十平的辦公室,只用了三年時間就變成了四十二層的辦公樓。

他用自己的身體親自測試過,人四天不睡覺不會死。

就連助理都忍不住勸他,身體要緊。

那個時候他為了談成一樁生意,面對對方的刁難也面不改色,喝酒喝到胃出血。

他沒有動用秦家帶給他的半分便利,但是秦家這棵大樹招來的風雪倒是全往他一個人身上吹了。

不敢得罪秦摯,也只能欺負一下年輕後輩。

那陣子私人醫生每隔一段時間就給秦晝的助理打一通電話,確保他還好好活著。

外界都說秦晝冷心薄情,野心大。

也確實如此,血氣方剛的年紀,身邊卻不見鶯鶯燕燕。一門心思只有工作。

不近女色了這麽多年,半年前倒是無聲無息的結婚了,至於新娘是誰,保密工作做的太好,圈內只有少部分知道。

並且那少部分人也不會冒著得罪秦晝的風險去滿足外人的好奇心。

所以這一直是個迷。

外界都傳,秦晝結婚不過是為了應付家裏,他這樣的人,哪來的真情在。

野心大的人,是不會輕易被感情給牽絆住的。

這是一個萬年不變的鐵律。

周凜月大約是做了噩夢,眉頭不安的皺了皺。

她身上那條裙子的確如林昭所想的那樣,不太牢靠,碎鉆鑲嵌成的細鏈在她輕微的動作下,輕易就斷掉了。

吊帶裙瞬間就成了抹胸裙,光滑柔軟的緞面材質,輕到如同一縷月光投映在她身上。

她只是稍微動了動,月光也一同被移開。

周凜月是被那種怪異的感覺給弄醒的,她喉嚨發出不受控的輕哼。

白皙嬌嫩的小腳胡亂蹬著身下的床單。

她朦朧睜開眼,低下頭時,只看見男人的頭頂。

黑色的短發,發質偏硬。

她瞬間清醒,紅著臉去推他:“你......你在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