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周凜月的手心完全被冷汗濡濕, 生怕她們讓她說出更露骨的話來。
好在那三個人見好就收,並沒有繼續為難她。
手裏的紙筆放下,朝她招了招手。
會意的周凜月明白這個遊戲環節終於結束, 她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和秦晝說:“那就先掛了。”
對於她的反常態度對方也並不詫異,早就有所察覺, 那些話明顯不是她能說出口的。
他壓低了笑, 故作使壞,不太正經的語調:“嗯, 晚上見。”
她一愣,電話在她指尖掛斷, 下意識擡眸, 生怕坐在對面的幾人能夠聽見。
好在她們正放輕了聲音閑聊, 有說有笑。
於是, 周凜月這才松了口氣。
那天是周末, 沒有演出, 劇院放假, 周凜月也終於落了個清閑的五天假期。
恰逢飯點,有人放下懷中抱枕起身, 說肚子餓了, 要不開火做個飯。
好在爸爸走前特地去了趟菜市場,將冰箱填的滿滿當當。
今天過來的三個人當中,話最多的那個叫柳松,留了一頭颯爽短發, 性格爽朗。
她打開冰箱門上下掃了眼,笑稱周凜月家的冰箱比樓下的菜市場種類還要多。她擅自下了結論:“這麽看來, 你廚藝肯定很好。”
周凜月被她的話弄得臉色緋紅,主要是心虛。
她哪裏會做飯。
從小到大, 她所有的時間都被拿來學習和訓練。
曾經有過幾次,她帶秦晝回到這個家來。
秦晝以給她補課的名義為由,嫌棄酒店太過空曠,她說可以換個小點的套間。
那時是夏天,北城炎熱到恨不得將人曬蛻一層皮去。
她只穿了件襯衣,白色的,沒有任何圖案,寬寬大大,一邊下擺塞進了褲腰裏。
秦晝與她說話,卻不與她對視,目光放在她白皙修長的天鵝頸上。
聲音顯出暗啞:“去了酒店,總忍不住想對你做點什麽。”
她一愣,捂著肩頸往後退,仿佛自己正在被他用眼神侵犯。
他輕笑一聲,移開目光,去看路邊那棵香樟樹。
單手插放褲袋,站姿閑散隨性,周身都是收放自如的松弛。
當下正是它生長最蓬勃的時候,枝幹朝著四周延伸,盤根接錯的。
周凜月猶豫再三,最後還是將他帶回了自己家。
父親正好去外地出差,家裏只有她在。
一百平的三室一廳,父母離異後房子顯得空曠不少。
唯獨桌上的透明花瓶始終延續著以往的習慣,每兩天都會更換一次新鮮花束。
今天插放的是香水玫瑰。
周凜月進廚房給他倒茶去了,秦晝站在那方桌前,看著花瓶裏的玫瑰一言不發。
周凜月端著水杯出來,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當時為什麽要多此一舉的解釋,這束玫瑰是前天一位阿姨送給她的。
她說她女兒很喜歡周凜月。
秦晝聽完後輕聲笑笑,並沒有太多反應。
只是明顯情緒放松許多。
“是嗎。”
很多時候他的情緒都是平淡的,甚至連笑起來,也盡數平淡。
讓人難以揣摩他當下是何種情緒。
學習的地方就在客廳,周凜月並沒有打算讓他進自己的房間。
數學和物理的確是周凜月的弱項,很多地方都需要秦晝反復講上好幾遍才會明白。
他說她最大的問題就是注意力不夠集中。
周凜月握著筆,也有些為難的嘆了口氣。
秦晝見狀,笑意輕慢:“沒關系,我有辦法。”
她一愣,好奇擡眸:“什麽辦法?”
直到她被單手抱著,放在了他的腿上,她才遲緩的回過神來。
秦晝的手臂從她腰後穿過,下巴順勢擱在她肩上,手指點了點剛剛才教過一遍的題目:“我再給你講一遍。”
話就落在她耳邊,像是羽毛貼著瘙癢,心尖也一同被震顫。
周凜月耳根通紅,扭身回頭,結結巴巴的問他:“你這個......這個叫什麽辦法,我......我......”
更沒辦法集中注意力了。
他輕垂眼睫,頗感無奈的語氣:“怎麽又開始走神。”
周凜月不敢從他身上下去,只能局促地握緊手裏的筆。
她遲遲不回答,他便低下頭:“好的教育方式就是要恩威並施。”
周凜月愣怔間擡眸,他捏著她的下巴吻了下來。
呼吸下意識的停了,她被吻到眼波瀲灩,心有不甘的小聲囁喏:“這算什麽懲罰。”
他揉撫著她被吻到泛紅泛腫的唇瓣:“對症下藥。”
周凜月眨了眨眼,對上他此刻的視線。
因為她坐在他腿上的姿勢,所以這也是她少見的,需要垂眸去看他。
身高的差異,平時她得仰頭才能與他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