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第2/3頁)
她卻遲遲不動筷。
“謝謝。”囫圇道過一聲謝,她又說出一句,“不過我不愛吃魚。”
付思域沉默幾秒,看了眼她手邊那碗,喝到見底的魚湯。
片刻,他仍舊溫和著一雙眉眼,只是輕笑:“沒關系。”
他們兩個衣服上的麥還沒摘下,攝影師被單獨安排進了裏間。
這裏只有提前預約才能進來。
因為是一起的,所以服務員將那幾位的賬一並掛在了這桌。
過來同他說了一聲,手上拿著剛打出的單子。
付思域笑著點頭:“有勞了。”
服務員搖頭:“是我份內職責。”
那貓最後還是沒有吃下周卿陽投喂給它的魚。
付思域挾給周凜月的那塊魚肉,也被輕輕推開。
周卿陽端起酒杯晃了晃,杯中冰塊發出碰撞聲響。
夜幕是悄然降臨的,秋日的天暗得快。
如同被洗到泛白的克萊茵藍。
周卿陽好整以暇的看著秦晝:“以前怎麽沒發現,秦總對一只貓的占有欲也這麽強。”
他眯了眯眼,笑得意味深長,“還以為你那點可怕的占有欲只會被你老婆觸發。”
秦晝喂它吃了點牛肉,對周卿陽的話置若罔聞。
周卿陽昨天剛從新西蘭飛回國內,對於秦晝和他老婆的故事也僅限於許裕寒的轉述。
但這人從小就浮誇,說起話來添油加醋。
周卿陽憑借自己還算敏銳的判斷,也算大致摸清楚了一些。
從小和他一起長大,性格和習慣再熟悉不過。
秦晝這個人,天生就沾點淡薄。
情緒淡薄,感情淡薄。
清湯寡水的性子,生活也單調,唯一的業余活動就是和他們打打球。
在荷爾蒙爆棚無處宣泄的青春期,所有人都忙著早戀紓解。
他清心寡欲到每天與書作伴。
坐在教室裏,一本書翻了三遍。
周卿陽大汗淋漓轉著籃球去找秦晝:“明天周末,打球去啊。”
指腹輕撫過幾遍書脊,他像是在沉思什麽。
片刻後,他將書合上:“不了。”
見他起身離開,周卿陽問他:“那明天來?”
他搖搖頭:“以後也不會有時間。”
周卿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跟過去,好奇問他:“你今天怎麽在教室留這麽久,不用去競賽班?”
“請假了。”
“哈?”周卿陽更疑惑了,“那你在學校幹嘛,都放學半小時了,還有事兒?”
“等人和我表白。”他微冽的聲音裏,染上似笑非笑的輕慢來。
目光平放在操場那道纖細的身影上,他揚了下唇,“等了兩年了。”
終於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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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周卿陽就跟著他爸媽一起出國了。
後面的事情,全部都是從許裕寒那聽來的。
聽說秦晝自從談了戀愛之後,行蹤就變得神神秘秘。
一放學就見不著人,周末也不知道去了哪。
打他手機也總是無人接聽。
理智和智商占領高地的人,與同齡人相處總是向下兼容。
他還巋然不動,你就已經方寸大亂。
再次聽到關於周凜月的消息,還是在一年前,從許裕寒的口中。
早戀修成正果,從校服走向婚紗。
誰聽了都會覺得是一段佳話的感情。
周卿陽手指撫過杯口,眼神在秦晝與周凜月身上滑動。
他輕笑。
佳話?
哪門子的佳話。
周凜月坐立難安,恨不得立刻站起身去秦晝解釋,她是在拍節目,不是......
這種感覺讓她覺得很不舒服,耳麥還開著,也就是說,雖然攝像拍不到,但還收著音。
周凜月只能抿唇。
付思域說起上次宴會上的見面,問她還記不記得。
當時她不小心把桌上的糕點擺盤給撞倒了,是他及時扶住。
“你還和我說了聲謝謝。”他似在回味,笑容溫柔,“當時我就在想,你和我在電視上看到的,完全不一樣。很可愛。”
周凜月迅速起身:“我去個洗手間。”
她的抵觸太過明顯,閃躲的眼神都在述說她迫切想從這裏逃離的心情。
之前她還在心裏思考過一遍,如果為她剔魚骨的人從秦晝換成了別人,她會怎麽樣。
現在得到了答案。
她不喜歡。
並且,是厭惡。
洗手間在裏面,需要路過花園。
走廊不算寬,兩旁的墻壁貼著暗綠色的瓷磚,掛滿了油畫。
周凜月對這方面涉獵不深,但也能看出,這些是真跡。
住在這種地方的人,顯然開門不是為了做生意,可能僅僅處於那點特有的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