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3/4頁)
周凜月的聲音飄出來,她鄭重其事:“奶奶說,一想二罵,他不是感冒了,是有人在想他。”
不知道從哪兒聽來的幼稚言論。
他卻配合她的幼稚,笑著問她:“那如果是三個呢?”
“那就是感冒了。”
他又問:“四個呢。”
她被問住,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後含糊一句:“那......乘以四倍的想。”
又恢復到之前那樣的寂靜了。
周凜月看著對面顧客絡繹不絕的奶茶店,已經走了三個客人,她還是沒有等到秦晝再開口。
她猶豫很久,小聲問他:“你在想什麽?”
“我在想。”他不緊不慢,聲音壓低時,沾了些撕扯不開的綿軟,堵在人胸口,情緒都被軟化,“如何才能打四個噴嚏。”
那種感覺很奇妙,明明沒有肌膚之親,可那種自然流露的寧靜,讓冷風都變得柔和。
這通電話一直持續到秦晝抵達目的地,仍舊沒有掛斷。
司機撐傘下車,繞後後排安靜等著,等秦晝打完這通電話。
可他不說話,也不掛電話,只是保持這樣的姿勢,持續了很久。
他的眼神是柔的,自然狀態下的唇角也是柔的。
男人坐在黑色的邁巴赫裏,一身正裝,往日淩厲的氣場也失了棱角。
他像是冬日裏的一場冷雨,透著刺骨的寒意,但不會直接給你來一擊重創。
比起身體的痛,他更傾向於精神的折磨。
待冷雨凝成冰,這段看得見盡頭,又不得不眼睜睜等下去的時間,精神是最大的磋磨。
秦晝不是個好人,但他是一個合格的商人。
可是此刻,所有淡冷紛紛不在。
至少在此刻,他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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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點,周凜月被一輛銀灰色的阿斯頓馬丁給接走。
駕駛座上是秦晝。
她眨了眨眼,有點愣住。
秦晝側身替她系好安全帶:“什麽表情。”
她窘迫地摸了下鼻子:“你不是說.......讓別人來接我嗎。”
他興師問罪,為她扣好安全帶起身時,懲罰般地在她臀上揉了一把:“以為我是別人,還這麽自然地坐進副駕駛?”
她又不說話了,臉通紅,雙手抓著斜在胸前的安全帶。
在電話裏倒是比平時話多了一些,見著面了又成這副怯生生的模樣。
真把他當成會吃人的狼了?
秦晝單手控著方向盤,另只手在自己臉上摸了摸。
他長得真有這麽嚇人?
事實是,他非但長得不嚇人,反而過目難忘到讓人記了好多年。
程清悅也是前陣子才聽來的一些風聲,秦晝在一年前就結婚了。
那時她好不容易放下自己的架子,在父母的催婚下表明了態度,說出自己藏在心裏多年的情愫。
她父母得知對方是秦晝,自然是滿意這樁婚事的,立馬就找了人去與秦母商議。
那邊卻一直沒有回應。
程清悅自小就是在各種贊譽與追捧中長大的,所以她有自己的嬌矜。
高中時期與秦晝同班三年,成績與家世的相近,讓他們成為同學口中天造地設的一對。
程清悅也一直在等,等他先開這個口。
可她一直等到現在。
卻等來他已婚的消息。
宴會地址在一棟私人別墅裏,非常復古的北歐建築風格,角落裏那台留聲機配合演奏家的薩克斯。
大廳中間的舞步都變得浪漫起來。
只是可惜,無人關心這場完美的演出。
觥籌交錯,推杯換盞。
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在旁人的引薦下交換名片,斜碰杯盞後,仿佛搖身一變,成為熟絡多年的老友。
只是那層熱情表皮,無一例外包裹著血淋淋的虛偽。
在場的都是千年狐狸。
周凜月這只怯弱的兔子不適應這裏,剛來就生了退縮之意。
秦周摟著她的胳膊,不輕不重的捏了捏。
他偏頭,溫聲安撫她:“怕什麽,有我在。”
別人是狐狸,那他是狼,總歸一物克一物。
一身板正西裝的男人滿臉笑意迎過來:“怎麽到這麽晚,就差你了。”
他模樣生得和藹,眼角有明顯皺紋,鬢角也長出了不少白發。
秦晝笑笑:“路上有些堵車,所以來晚了。”
男人看向一旁的周凜月,眼裏明顯帶著三分清明,卻還是故作疑惑的問秦晝:“這位是......”
秦晝淡笑著攬過她的肩,和來人介紹道:“我老婆,周凜月。”
他低下頭,語氣溫柔:“叫二叔。”
面對陌生人的注視,她緊張局促到離他更近,半邊身子都貼在他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