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第2/4頁)
秦晝半蹲下,將她的腳放在自己腿上,替她穿好襪子。
她從小練芭蕾,所以腳有些輕微變形。
秦晝心疼地用手揉了揉,然後才把另外一只襪子也一並給她換上。
周凜月在他面前無疑是弱小的那一方,方方面面都是。
可他卻心甘情願,做出臣服的姿態來。
“你這一天什麽都沒吃。本來腸胃就不好,不先吃點東西待會會胃疼。”
就周凜月這個飲食習慣,鋼鐵胃也能被她糟踐出一身病來。
等周凜月弄好一切後進到盥洗室,找了一圈都沒找到本該戴在手腕上的黑色皮筋。
她扶著門框探出腦袋,求助秦晝,可不可以幫她一個忙。
秦晝嘴裏叼著一根沒點燃的煙,坐在沙發上,正無聊翻閱著一本周凜月看不清書名的書。
應該是從旁邊的書架上隨手拿的一本,他也看的並不認真。
聽到周凜月的話,吐了煙,合上書本起身。
“什麽忙?”
周凜月讓他幫忙把自己的頭發弄起來:“我洗個臉,怕把頭發弄濕。”
原來是讓他當人形支架。
秦晝把她的長發攏了攏,沒有燙染過的頭發烏黑柔順。
攏在掌心,厚厚的一把。
周凜月低下頭去,接了捧水先將自己的臉打濕。
秦晝看著鏡子裏的那個人,臉上塗滿了白色的洗面乳。
不管做什麽都慢的人,洗個臉也格外慢。
秦晝倚靠著墻,因為身高差異,往下看時,眼神不可避免帶了點居高臨下。
仿佛在審視。
可他的表情卻是柔和的。
每個人都有弱點與軟肋,他的全被周凜月給占全了。
她居然說怕他,有什麽好怕的。
他成天膽戰心驚,唯恐她磕了碰了,傷到哪裏。
嚴重的時候恨不得時時刻刻把她栓在自己身邊。
看似拿捏別人的那個人,反而被拿捏的死死的。
周凜月又沖了一遍水,終於洗完了。
她抽出一張洗臉巾將臉上的水漬擦幹。
又開始護膚。
中途李回打過幾次電話催促,問出門了沒。
秦晝側坐著,近距離觀賞周凜月將那些乳白色的,像泥巴一樣的東西往自己臉上糊。
“這邊還有點事兒,你們先吃。”
李回郁悶道:“這還有什麽事兒啊,難不成有個天價的大單等著您親自去談?”
他淡聲回:“差不多。”
李回一聽這話,態度嚴肅起來:“啥大事兒?”
秦晝用指腹擦去糊上她睫毛的泥膜:“我老婆在敷面膜。”
李回:“......”
沉默數秒後,他終於忍無可忍,罵出一個單字的臟話來。
周凜月有點愧疚,問他:“我是不是耽誤太長時間了?”
秦晝摸了摸她的頭,語氣寵溺:“不耽誤。他們想等就讓他們等著。”
有了他這句話,周凜月的愧疚之心才稍微得到一些緩解。
等她護膚完畢,又在秦晝強硬態度下,多添一件外套。
事實證明,秦晝的強硬是正確的。
滬市的冷和北城的冷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仿佛寒意沿著皮膚體表鉆進體內,沁入骨縫,從內部開始,將你逐漸蠶食瓦解。
秦晝開車帶著周凜月去了目的地。大約是從小耳濡目染接受的教育,他行事低調,並不張揚。
外出開的車不過一輛普通的奔馳S系,但車前京E88888的車牌卻尤為顯眼。
李回的場子坐落在市中心,最繁華的地帶。
滬市的夜生活文化遠近聞名,這個點街區亮如白晝。
一湖之隔,是高聳林立的寫字樓,如同牢籠的格子同樣也亮著一盞盞燈。
看來這裏不光夜生活遠近聞名,加班文化同樣出名。
專門的獨棟,一共五層,一二樓都是酒吧,看著挺中規中矩。
再往上就沾了聲色犬馬,紙醉金迷。
幾個穿著性感的年輕女人在那兒跳女團舞,李回手裏摟著一個,正叼著煙搖骰子。
動作熟練,嘴裏喊著六個一。
骰盅開了,又是他喝。
蔣鶴問他行不行,不行就去小孩那桌。
他松了摟抱女人的手,專注起來:“你等著,這局一定開個大的。”
蔣鶴嘴角帶著譏笑,眼睛一擡,瞧見秦晝了。
擡手招了招:“晝哥,這兒。”
秦晝眉頭微皺,牽著周凜月的手過去。
李回心裏還記得上回,及時把手裏的煙給掐了,又讓人開了窗戶通風。
他已經喝上頭,臉紅紅的,說話的也有點大舌頭:“怎麽來這麽晚。”
他嬉皮笑臉的去和周凜月搭話:“這敷的什麽牌子的面膜,皮膚這麽好。要不加個微信,你把鏈接發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