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時見疏牽著小秋快步往家走,進客廳看到的就是容宿還有另兩名陌生的少年,看年齡應該是容宿的同學。與容宿額頭流血不同,他們一個傷的是手,一個是頸間。三人在相互上著藥,眼眶泛紅,裏面有委屈有難過。
家裏沒大人,只有小秋和小書在家,怪不得把小孩嚇壞了。
“怎麽樣?要不要去看醫生?”時見疏幾步上前,想看看情況,聞到身上一股味,又後退一步。三人都受傷了,他身上有點臟,怕會有細菌感染。
“不痛。”容宿鯁著脖子道:“不小心被撞一下而已。”
“是被衛兵棍子打的。”傷到頸間的同學咬牙,他的傷口不算深,看上去更像是被指甲或者什麽尖銳的東西劃拉到。
“頭有沒有暈?”時見疏想著衛兵應該是訓練過的士兵,那種人力氣可不低。
“沒事,哥,你不洗一下嗎?”容宿皺著鼻子。
時見疏笑了,能嫌棄自己,想來是沒大問題的。
時見疏看這裏沒需要自己的地方,轉頭問公羊部長需不需要洗一下。得到應可後帶他去了浴室,自己又另外找一間進去洗。百少菽不需要擔心,他來農場幾天了,已經融入進來。
從頭到尾洗一遍後,時見疏出來時,大人已經回來。包嬸和李嬸李叔他們在做晚飯,黃大叔吳大爺、還有公羊部長等人坐在客廳裏聽容宿講這兩天的事。
容宿他們這群學生一開始遊行是為支持談判團而去,剛開始好好的,還有記者來采訪他們。後面簽約新聞出來,得知代表團簽下“喪權辱國”的合同,一群熱血的學生壓不住怒火,前往哦裏根帝國使館抗議,混亂中與使館衛兵打起來,引來巡警,他們中還有幾個同學被抓了。
容宿及另兩個同學被圍觀群眾偷偷拉走,掩護離開,這才逃出來。
“一群吃裏扒外的東西。”公羊部長恨恨碎一口。
“我們準備明天再去一區。”容宿捏著拳頭恨恨道,“我們得把同學救出來。”
“我也去。”白佳佳應聲道,神色都是氣憤。
在座的大人面面相覷,對於少年的熱血,他們雖做不到支持,但也不會去阻止,只是——
“單靠你們抗議可能不好使,還有可能把你們一起抓了。”包嬸擔心的從廚房走出來,臉上全是擔憂。
“那我們就當縮頭烏龜?”傷了手的同學情緒非常激動,語氣也不由升高。
“你們可以跟學校說說,讓學校出面。”時見疏微皺著眉頭,雖理解少年人的情緒不能自控,在聽到不合自己意的建議會生氣,但他對包嬸生氣,就不認同了。
“嬸子不是這意思,道歉。”容宿一掌拍在同學腦袋上。
“對不起。”這位同學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話太沖,站起來鞠躬道歉。
包嬸擺擺手,表示沒事,她能理解。
“我試試看吧!”公羊部長插話,一群人看向他,只聽到他說,“我還是有點面子的,只是現在情勢不明,抗議的事不能過於激烈,要守法,他們找不到你的錯處,就不敢抓你們。”
時見疏贊同點點頭,這個合約是帝星那邊上層簽下的,想要更改非常難。難的不是怎麽改變上層想法,而是底層民眾也有人支持這個合約,人數也不少。
三個少年在大人的勸說下,一身戾氣總算褪去不少。
晚飯多了三個人,飯菜都加了不少,偶爾會炒兩盆青菜的今晚也炒了三盤。上桌時,三個同學眼睛都直了,看著三盆翠綠的青菜直咽口水,接著一臉羨慕看著容宿:這家夥日子過得這麽好的嗎?
“打擾了,時見疏在嗎?”
此時天已經黑下來,木屋裏燈光明亮,外面卻黑灰灰地,來人站在外門,只能看到對方半邊身體,頭恰好在黑暗之處。
“誰?”李大叔伸頭一望。
“是烏舟嗎?”時見疏幫著包嬸把飯端出來,就聽到熟悉的聲音,把飯放在桌上往外走。沒幾步外面的人聽到時見疏的聲音當即垮步進來,咧嘴一笑,“哈哈哈,我還以為找錯地方了呢!”
“怎麽這麽晚?”時見疏以為他中午就能到。
“半路上有遊行,我也參與了一波。”烏舟撓撓頭,吸吸鼻子,雙眼發亮。
時見疏輕笑,這是聞到飯香了。
農場本來就有十來人,再加上三位客人,一下子將近二十來人,幸好做晚飯時時見疏就讓包嬸多做了,即便如此,半大少年吃窮老子這話還是有道理的,做的晚飯一掃而空後,包嬸和李嬸又給幾個少年弄了碗面才吃飽。
時見疏倒沒加餐,他的食量向來一般。
大家吃完飯後已經很晚,農場人多,大家陸續換著去洗澡,時見疏弄了份青菜端回房間喂黍離離。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外人,今天黍離離也沒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