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明亮的黑夜

海洋。

把工廠養殖池的墻壁炸開了之後，間諜遊蕩在這片不算昏暗的水下世界中。

這個地方，真的是海嗎？到現在琳都有所懷疑。

放眼望去，廣闊的海床上聳立著大量的金屬建築，這些建築不停地發出各種各樣的奇怪響聲，並且散發著閃亮的光芒，使得海底也變得沒有那麽黑暗。

不過，在這明亮的環境之中卻幾乎沒有見到任何生物，水中的浮遊生物含量極低，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有毒的物質。

有毒物質種類有很多，也許就是這些物質導致生物稀缺，而大型生物更是一個也沒見到。

間諜搖擺著身體從一座建築上方遊過去，這座建築就如同一個金屬方塊，這是被稱為‘水中中和能源利用廠’的地方……

主要是用於發電，采集海床地下的資源，等等之類的事情，這個方塊只是用於和外界交換資源的地方，真正的建築則是隱藏在海床之下。

在水中遊過去，到處都可以見到這種建築，它們像是建立在海底的城市，不過這裏似乎都沒有虛民居住，所以只有轟隆的機械聲而已。

虛民原本是使用一種叫做‘78心發電’的方法發電，一座發電廠基本能供應整座城市，原本這種方法很好，但後來因為能源需求量過大，這種方法還會產生許多帶有強烈危害性質的廢料，當那些廢料很難再找到地方丟棄時，它們就開始改變，在海底建造起了大量利用別種能源方式的發電廠了……

後來在虛空航行時，才發現能把廢料丟到虛空中，但因為已經建起了大量水下電廠，似乎效果也不錯，所以就沒打算改變了。

因為剛才看了一個在水下負責檢測的虛民工作員的記憶，琳了解到了有關這些東西的情況，雖然這裏沒虛民居住，但還是能見到一些工作員在這裏檢測的。

它們造這些東西的確滿足了城市的能源需求，但似乎占據了海中生物的生活空間，間諜已經遊出了海洋數公裏遠，但海床上到處都是這些建築，也沒有看到微生物以外的生物，實際上就連微生物都很稀缺。

難道這個翻滾者，只有虛民一種大型動物麽？想著，間諜浮到了海面上。

從這裏能看到遠處的海岸線，那裏沒有海灘之類的地方，而是堆滿了一座又一座的養殖場，實際上它們都是之前琳見到的那種藻類養殖場所，它們已經占據了整個海岸線。

只有建立那麽多的養殖場，才能滿足城市中虛民對食物的需求。

當然食物不是白白供給的，所以城中的虛民都在不停地重復著它們的工作，努力獲得更多的虛幣，然後換取更多的藻類。

看來，即使發展到這種地步，它們依舊深陷入自己制造出的競爭環境中。

但是，這個世界原本的競爭環境已經消失了麽？

想著，間諜繼續往海中遊去……也許到海洋的深處，能看到這個世界的別種大型動物吧。

在海面上，金屬的建築也一直持續出現在間諜的眼前，一些巨大的建築利用金屬的巨柱支撐，使得它能立於海面之上，這些建築大多數是工廠什麽的，用於合成各種各樣的‘日常用品’，能看到它們用運貨用的飛行器將一個個大箱子運送出去。

虛民的金屬風景一直伴隨到間諜遊出了數十公裏的距離，這裏好像沒什麽海面建築了，但海下的建築依舊是有的，不過沒有之前那麽密集了。

在海床上突出的建築周圍，則是荒蕪的海床，就好像一個荒漠一樣，什麽都沒有……

琳覺得，也許沒必要繼續遊下去了。

也許這裏真的只有虛民這種生物呢，除了它們養殖的之外。

在這之後，間諜遊回了岸上。

琳看見工廠有一群衛兵包圍著，它們在調查有關‘爆炸魔’的事件，間諜再改變了樣貌，走出了這個工廠。

在上岸時，這個翻滾者上的黑夜已經到來了……

琳覺得，這個地方的黑夜要比白晝好看很多很多。

白晝時只能看見灰蒙蒙的天空和建築，而到了一切都暗下來的時候，這一切都開始閃閃發光，無數的建築閃爍著顏色各異的色彩，天空飛散的飛行器播放著各樣的廣告，加上在街道中顯現的立體影像，這些光輝使得整座城市如白晝一般……

而且，沒有了白晝那種灰蒙蒙的色彩，所有的事物看上去都十分的絢麗。

街道上的虛民一點也沒有比白晝變少，它們依舊密密麻麻地從間諜的身邊走過，忙著屬於自己的事情。

“抱歉！”突然，一個虛民從密集的群體中沖出，撞了間諜一下，然後迅速地跑掉了。

琳知道，它不是不小心撞到，它拿走了間諜制造出來的一個用於放虛幣的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