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虛空的粉末

“很快就會結束了。”

大量的‘白膏’緩緩地從各處墻壁的裂痕中湧出，幾乎占據了整個空間的一半。

還有很多像是真菌般的生物扭動著軀體從粘稠的白膏中緩緩地生長蔓延。

隨著它的活動，一種特殊的話語信息也在空間中回蕩著：“你們沒有任何的希望，沒有任何的可能。”

雖然內容比較簡單，但琳發現這整個白膏發出來的這種話語信息能引起很多種生物的恐懼情緒，似乎對這個紅色的光球也有所影響，它開始緩緩地退到還沒受到白膏鋪蓋的位置。

“終沫……這種終沫……為什麽會有這種終沫……”

紅色的光球表現出了一種不敢相信的情緒，也許是因為近距離接觸這種‘白膏’的關系，它的這種情緒非常強烈。

之前它和琳說過，它們計算過很多種終沫的‘演化路線’，終沫是可能會一直成長下去並且控制這個虛空，但它們也有個特點就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變回虛空之眼，終沫的特性只會讓虛空陷入一片混亂。

所以如果出現過於強大的終沫，那就是這個虛空的末日，至少它是這麽告訴琳的。

而現在，似乎過於強大的終沫出現了，但它卻直接來這裏告訴光球：“我們不是你說的‘終沫’，我們來這裏對最後一個進行回收，你的抵抗沒有意義。”

這件事之前琳聽說過，於是在這裏琳讓絨球對它問道：“什麽是最後一個？”

“最後一個……虛空。”

這次這團白膏直接回答了琳：“找到它，一切都會完整，一切都會……變回最初的模樣，它是這麽告訴我們的。”白膏所說的‘它’指的似乎就是創造之海，雖然沒用什麽特別的稱呼，但它的情緒表現出對創造之海的極度崇敬，大概是認為那是創造了一切的神那種感覺。

這個白膏說出了很有趣的事情，據說在很久很久以前，所有的虛空都是一起的。

除了琳所了解到的那幾個虛空，也包括了這個‘虛空之眼的虛空’。

而白膏在告訴琳的時候，它是把這個虛空稱為‘墳場’的，也可以翻譯成‘遺棄之地’之類的意思。

就琳所知，以前虛空發生過分裂，形成了一些不同的虛空，而這種分裂現象當然不只是發生在大型的虛空裏，各種大小不同的空間本身也會因為各種原因分裂，包括了自然現象和生物故意破壞等等。

當空間分裂時，就會產生一些非常微小的‘粉末’，也能稱為空間碎末。

這些碎末並不會保留在原地，而是一直‘沉淪’，雖然說虛空沒有方向，不過白膏直接把這種現象叫做‘沉入最深的地方’。

在漫長的歲月之後，空間的碎末組成了這個虛空之眼的虛空，可以說這裏也是原本虛空的一部分。

相對於琳所知道的凝固虛空，正常虛空還有不可預見之地以及別的一些虛空來說，這個地方也有自己的特點，那就是它本身相當的混亂。

即使是不可預見之地那種由思維構成的地方，也有著自己的運行方式，但這個地方是沒有的，所有的事物似乎沒有任何規則，任何古怪的現象隨時都在發生，隨時都在消亡，不過據說這是最早的時候的事，就連創造之海也無法得知其中真相。

應該是類似琳現在見到的各種東西隨機出現隨機消失的現象，根據推測，應該是一種空間重組現象。

簡單的來說，這個虛空並不是一個整體，它是類似大量粉末狀的小空間構成的，而這些小空間並未完全連接在一起，它們會類似風暴那般不斷地‘湧動’著，而在湧動過程中它們會很短暫的相互連接，然後又斷開重組，就這麽在無盡的重組和斷開中，它們很難穩定下來。

直到……某個時候，這似乎和生物有關系。

之前有說到，空間碎末本身的誕生也和生物有關，有各種生物因為戰爭等原因傷害到空間，也會產生空間碎末。

而這些生物的文明技術，武器，甚至它們本身會很奇妙地被空間碎末記錄下來，一起沉淪到到這個虛空中，然後這些東西會也一同出現在混亂現象中，比如說一艘飛行器突然剛好被組裝了出來。

久而久之，這種來自文明造物的東西就越來越多了，從某個時候開始，就有那麽一個思維誕生其中。

那就是……虛空之眼。

最初的虛空之眼。

白膏告訴琳，虛空之眼的誕生是個謎團，沒有生物知道它是如何誕生的，也許是因為當時各種混亂現象中剛好組合出了一個具備思維的物體，也可能是它就是這片混亂本身的化身。

總而言之，當虛空之眼意識出現時，這的混亂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控制，它的出現導致了虛空湧動變化的速度變得緩慢，但從別的空間的角度來看，這個地方還是充滿了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