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5頁)

蔣知夏說他應該用得慣是因為他以前就用這個牌子的,不過他不知道的是,從四年前開始他就已經不用這個牌子的了。

倒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原因,只是當初在德國留學的時候,這款牌子的洗浴用品不好買,無奈之下只能替換成了其他牌子的,後來用著用著也就習慣了,下次再買就不自覺買了新習慣的那一款。

和蔣知夏比起來,他大概不是一個特別長情的人。從小到大,他很少對某樣事物或是某個人表現出過分的執著,所謂的“長情”,其實說到底也不過是習慣了而已。

習慣雖不易改,卻也不是不能改。

這段時間以來,蔣知夏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他的心思,他不是不明白。他不拒絕,卻也沒有接受。因為他還不能確定自己現在對於他的感情是因為愛情,還是出於經年累月的習慣。

如果僅僅是出於習慣的話,就這麽接受蔣知夏的心意,對他又過於不公平。

冷水當頭沖下,夏稚冷得一個激靈,拉回了越飄越遠的思緒。他用力拍了兩下臉頰,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未來和蔣知夏的關系何去何從他不能確定,但眼下他對目前的生活很滿足,暫時不想有任何改變。

夏稚在浴室裏待得時間有點久,期間蔣知夏還擔心地過來敲門,問他還好嗎。

夏稚有些尷尬,之後也不敢再胡思亂想,快速沖幹凈身上的泡沫,擦水換衣服。

從浴室出來已經是半小時之後了。

夏稚先去了臥室,發現蔣知夏不在裏面,又去了客廳。

蔣知夏正站在客廳的陽台上看夜景。

他家裏有兩個浴室,此時蔣知夏已經換了身衣服,頭發也是濕的,顯然已經在另一間洗過澡了。

他在家裏穿得比較隨意,上半身套了件黑色的工字背心,下面是輕薄的家居長褲,雙手交疊搭在欄杆上,手臂的肌肉線條流暢均勻,雖然肌肉並不誇張,但也能看出明顯的健身痕跡。

他弓著背,頭顱微微低垂,背影平靜卻又似乎帶著淡淡的寂寥。

夏稚其實很早就發現了,蔣知夏似乎很喜歡在晚上的時候趴著陽台的欄杆出神想心事。照理說,家裏的事情都已經順利解決,而他如今也事業順遂,名利雙收,應該是沒有能讓他煩憂的事情了。

夏稚有些在意,忍不住放輕腳步走了過去,經過沙發時,他看到上面放著一個枕頭和一條薄毯,有些困惑。

雖然他已經盡量放輕了腳步,但剛走到門邊,陽台上的人就似乎有所感應。

“洗好澡了?”蔣知夏轉過身,手裏還拿著一罐啤酒。

“嗯,”夏稚盯著他手裏的啤酒看,有些意外,“怎麽喝起酒了?”

“沒什麽,”蔣知夏淡聲解釋,“就是突然有點想喝。”

“喝了多少?”

“半罐。”蔣知夏晃了晃瓶子,還能聽到液體在瓶子裏晃蕩的聲音。

夏稚走過去,湊近了聞了聞,沒有聞到特別濃郁的酒味。

“晚上別喝太多酒。”他提醒了一句。

“嗯,我知道,就喝一罐。”

“對了,沙發上的枕頭和毯子是……”

“我今晚睡客廳,主臥你睡吧。”蔣知夏淡定解釋,“前些天你大概都沒怎麽睡好,今晚睡個好覺。”

夏稚想了想道:“那我睡客廳吧。你比我高,睡沙發腳都伸不開。你去睡床。”

“不用。”蔣知夏堅持道,“沙發我睡,你睡床。床比較舒服。”

夏稚爭執不過,只好放棄:“那就委屈你一晚了。明天我去酒店睡。”

“沒關系,你想住多久都可以。”他沒有看他,聲音也很輕。

夏稚不作答,淡定轉移了話題:“什麽時候進組?”

“後天。”蔣知夏說,“不過明天晚上的飛機。”

“那節目這邊你應該沒時間錄了吧?”

“我會盡量空出档期。”

“如果實在沒時間,其實也不用勉強。”夏稚放輕了聲音,像是在對蔣知夏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我們當初是為了幫一把傳星才答應。如今傳星的危機也解除了,你其實沒必要這麽上心。節目再火,Victoria也不可能重組。”

“我不是為了傳星。”蔣知夏道,“Victoria確實不可能再重組,所以我想珍惜每一個還能和你們在一起的機會。”

夏稚默然不語。

蔣知夏又說話了,語氣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節目拍完了,我們還能見面嗎?”

夏稚愣住了,張了張嘴卻不知道怎麽回答,低頭看到蔣知夏手裏的啤酒,有些突兀地問:“還有酒嗎?”

“你也要喝?”

“嗯,有些渴了。”

“我去給你拿。”蔣知夏走進客廳,很快又拿了一罐啤酒出來。

“謝謝。”夏稚接過啤酒,拉開易拉罐的拉環,仰頭喝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