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七章 你良心痛不痛?

說話間人群一陣混亂。

卻是有一群華服勁裝的武士、豪奴騎著高頭大馬,呼喝鞭笞,肆無忌憚地沖開人群,往村中而去。

江舟與縹緲真人收回目光。

縹緲真人笑道:“小友可記得貧道曾說上天有好生之德?塵世艱險,只要稟持仁心一顆,縱有些許風波,亦可逢兇化吉。”

“是嗎?那我倒是很期待。”

江舟很誠懇地說道。

旋即也不再跟他多說,擡腿亦朝村中行去。

縹緲真人手撫長須,看著江舟遠去,目中仍帶吟吟笑意。

片刻後,身形便如泡影般消失在原地。

……

江舟回頭看了一眼,也沒在意。

這個道士,神神秘秘的。

他躲在鄭縣縣府時,曾以神掌經蔔算過,卻發現天機混淆,根本算不出與這道士相關之事。

這種情況還是他第一次遇見。

以往再不濟,他也能算出一個模模糊糊的結果。

但算此人之時,掌上天機不顯,根本算無可算。

雖然算不出來,但江舟仍隱約有種感覺,這家夥動機不純。

不論是對那個平和,還是對他。

不過既然躲不過,那便鬥一鬥罷。

跟著那些武士豪奴,江舟很快來到一處農院外。

許多人被那些武士豪奴從裏面趕了出來,遠遠圍著,也不敢靠近。

江舟掃了一眼,露出幾分意外之色。

他在人群中,又看到了熟人。

難道現世真成篩子了?當真是熟人都紮堆了。

“落師兄,這些人太過分了!咱們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這麽欺負人嗎?”

人群中,有一個模樣不過二十上下,面龐如圓月,清麗嬌妍,帶著幾分稚嫩憨態的女子,鼓起本就圓鼓的臉頰,氣憤地道。

她身邊是一個同樣年紀不大,腰間懸掛著一支玉筆,作書生打扮模樣的男子。

男子按住她道:“不要沖動,上古……此地人傑輩出,仙神無數,咱們初至此間,人生地不熟,這些人一看就不是善茬,不好輕動。”

女子咬牙:“可是,他們欺人太甚,我看不下去!”

農院中,那群豪奴卻是正在“請”大善士平和,要他攜如意珠隨他們離去。

雖說是請,話裏話外卻都是脅迫威逼。

令她看得義憤填膺。

說話間,卻聽耳邊傳來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既然看不下去,那就教訓教訓他們。”

她回頭一看,只見身邊竟不知何時多出了一人。

一雙大眼從茫然到恍然再到驚喜慢慢撐圓,最後脫口而出:“呀!是你啊!”

“惟揚侯!”

一旁的書生也低聲驚呼出口。

江舟笑道:“落墨道友,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這書生正是當初一群人結伴來尋他麻煩所謂道門七修之一,凈明道萬壽宮的落墨書生。

而這女子也算得是一位故人。

當年在花鼓寺所遇的玉劍城一行後輩弟子之中的“小師妹”花滿月。

與當年相比,此時倒是長大了許多,不過面上的稚嫩卻仍存。

知道滿倉和許氏兄妹的遭遇,江舟也不奇怪他二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落墨書生張了張口,卻不知說什麽。

他和江舟說不上什麽朋友,算起來還有間隙。

七修為爭一口氣找了上來,莫清秋、陸青玉這兩個與他關系極好的人都被水淺淺所害,死在了前祀帝陵中。

雖說與江舟無關,還是他殺了那陵中老魔,也算是為二人報了仇。

但落墨書生心中難免仍有些郁結。

倒是花滿月見了江舟十分歡喜,抓著他的衣袖連連搖晃:“江舟……啊不對,你現在是惟揚侯了!你的事我都聽說了,原來你這麽厲害!”

江舟看著她一臉天真,毫不掩飾的祟拜,饒是早就習慣了他人目光,竟也不由挺了挺胸膛,生出幾分自得來。

“咳!”

用幹咳掩飾了一下得意,江舟指了指那些豪奴說道:“你想不想教訓教訓這些人?”

“啊?”

花滿月面露心動之色,旋即又搖搖頭:“還是算了,江、惟……”

她皺著圓臉,在“江舟”和“惟揚侯”的稱呼之間糾結起來。

江舟笑道:“這裏不是稷土,你喜歡叫什麽就叫什麽。”

花滿月頓時笑起來,大喇喇拍了拍江舟肩膀:“太好了,江舟,我就知道,咱們什麽交情?你肯定不會忘了的。”

旋即又皺起圓臉,苦惱道:“不過,教訓他們還是不要了吧,江舟,我聽師父說過,這無間裏是上古地仙界,這裏的人都厲害得緊,咱們惹不起的。”

“可別因為我生氣,連累了你。”

一旁的落墨書生聞言,面皮隱隱抽動,心中暗自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