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八章 聽吾號令!

“此人是哪位大法師?如此年紀,竟就有這般法力,能得陛下信重,主持祈雨法會?”

“若是求不下雨,這天再這般旱下去,即便是京畿首善之地,也要遭災了,你我可就沒有幾天好日子了……”

“可不是?你可見近來城外每日都有災民逃來,都是旱得活不下去了,來長安求一線生機,可長安雖大,陛下卻有多少人要養活?哪裏救得過來喲?”

“要是求不下雨倒還罷了,就怕他年輕,沒有道行,驚動觸怒了仙神,再降罪下來,那可大大不妙!”

“你觀他年輕,豈知非是法師法力無邊,不老長春?”

“哦?若真是有如此法力,那今日這雨豈不當真能求下?”

“……”

“呵呵,我倒要瞧瞧,這江舟如此大膽,竟敢攬下這等差事,究竟有何依仗?”

“豈不知德不配位,必有災殃?”

“德薄而位尊,智小而謀大,力小而任重,偏生無自知之明,膽大妄為,你我且看他下場!”

“唉,可惜了,這位倒也可堪稱天資卓絕,風度過人,若假以時日,未必不能成就大道,位列仙班……”

“修行修行,修在行前,行在修後,勤於修,行於德,天資再高,行差德薄,不識天數,不知進退,到頭不過是一場空,怨不得人。”

“所謂德不積,弗福也,福德之道,德厚則增,德薄則損,不外如是啊。”

不管百姓翹首,或期盼、或好奇,也不管各教修士靜觀,或質疑、或冷眼。

江舟終是一步步登上了法壇。

自大稷區區一個執刀人起,斬大妖,除巨魔,平逆亂,前祀陵前退四聖,劍氣三百萬,掃蕩大漠王庭,一路走到大稷的惟揚侯,他也算是見過世面,經過大場面的人。

面對壇下無數道目光,亦無半點畏縮。

兩手一翻,右手便執南明離火劍,左手現出一枚小小令旗。

這枚令旗,便是在八卦殘陣之中所得的唯一一件法寶。

名為周天令旗。

這名字看著並不起眼,但它的來頭卻是大得嚇人。

【周天令旗(殘):周天之數,合二十八宿,凡三百六十五度,日行一歲而經一周天,經行周天合五十六萬二千一百二十星辰主。——諸天大世,當序經成、住、壞、空四劫,“壞劫”天地,有帝統周天星辰主,敕制周天令旗,號令五十六萬二千一百二十周天星辰,劫末帝殞,周天毀損,混沌鴻蒙,開辟清濁,四大重演,五行分化,天地重開,令出難行!】

他手中這枚小小旗子,便是周天令旗!

號令周天星辰,莫敢不從!

江舟之所以認定陶罐中藏有能令他超脫大威神者棋局的希望,便是因此旗。

狛狛雖說陶罐是軒轅所留,但從這枚小小令旗來看,恐怕未必。

可惜,周天壞損,天地重演,此旗也失了原本的威能。

此時的周天令旗,倒也非全然無用。

雖失了號令星宿之能,但它能引天星之炁為己所用!

天星之力,究竟有多可怕,江舟在初成一品,初入先天之際,得老高之助,也曾引天星入體,若非天星相助,當時他未必能開辟兩重天闕,成就先天。

“玄壇一百零八真,聽吾號令。”

江舟手中令旗微微揮動,南明劍環指壇下,身隨劍轉,環視群修,聲振天地。

手執法幡令旗,各自分列法壇之周的一百零八位修士雖大部分都不將江舟放在眼中,甚至都在等著看他笑話,並沒有打算將他當一回事。

但事到臨頭,江舟這一聲令出,卻不知怎的,陡然便覺一股浩瀚神威臨頭,壓在身上,神魂俱震。

連吞吐呼吸都為之一滯。

不由身子一緊,心中震駭不已。

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兒,哪兒來如此浩大威神?!

眾人只覺此時的江舟,仿佛與浩瀚天地融成一體,天威浩蕩!

不由自主便躬身震聲道:“謹遵法主令!”

與他相熟的王善惡、張鶴鳴等人,遠遠相視一眼,露出驚詫不已之色。

本以為已經十分了解這位江道友,沒想到還有如此驚喜,他還真是藏得深啊。

浩瀚天星之力加身,便如小兒手執巨錘,江舟未必能禦使得動幾分,但威懾之力,卻是無以復加。

江舟震懾壇上眾人後,令一些心有詭譎之人收束心思,不敢異動。

便收回了目光,直入主題。

“北辰紫宮,神名太一,常行八卦,遊息日辰,天一下行,四正四維,還於中宮,陽出陰入,”

江舟踏鬥布罡,劍引咒訣,口誦真言。

寶劍指向壇下,從正東方始,依次指壇下八方位,令道:“太一下九宮,始於坎宮,正東十二真,起法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