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三章 手撕天王!

數百劫法力,哪怕其中十之八九都是用來突破九劫大限,並不需自我消化。

也絕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競全功。

江舟很清楚這點,持國天王也清楚這點。

就算突破大限,短時間內想跨越百劫天塹也絕不可能。

即便如此,持國天王也絕不會容許哪怕億萬之一的意外出現。

“錚錚!”

琵琶弦動,天音梵樂奏響。

有天女飛舞,有諸佛梵唱。

乾坤顛倒,陰陽逆亂,人心浮動。

在場眾“人”給紛退避遁逃。

避之不及的,便著了這天音梵樂的道兒。

霎時之間,無數惡鬼都為之癡迷,仿若登臨極樂妙境。

縱然天地顛倒如大磨。

陰陽逆亂如刀割。

身處大磨之中,粉身碎骨。

於刀林之地,千刀萬剮。

諸佛佛光梵音之下,亦現出極樂銷魂之態,不知苦痛,只存歡愉。

果真是不愧“持國”之意。

與廣目一般,其余三天王名號都各有所出。

持國之義,慈悲為懷,庇護眾生,護持國土。

能以聲樂令眾生皈依。

一張琵琶,能顛倒黑白,能逆亂陰陽,最擅玩弄眾生七情六欲,持人心之國!

玉階上,江舟頭頂七十二色圓光,周身上下都忽有紫華綻放。

衣袍烈烈,有黑炁滾滾而出。

與無窮冥暗糾纏、激蕩、翻湧,明滅不定。

一股莫名的浩大氣機降臨,仿佛有一座座神山壓下每一個人的心頭。

沉悶、沉重,令人難以喘息。

一時間,每一個人都神魂搖動不止,幽冥之地仿若有滔天禍劫降臨一般。

那隨琵琶梵音而現的諸天神佛,頓時如遭末劫。

宛如廟中的泥胎木塑,經歷無窮歲月,斑駁、汙穢一點一點、一塊一塊地攀爬其上。

落敗、晦暗、腐朽……最終灰飛煙滅,不留下半點痕跡。

持國天王被江舟輕而易舉破去神通,雖是知道他身上的元始橫天冠這等至寶,早有準備,此時卻也仍是心驚不已。

這不是一件,是穿了一身至寶!

饒是以其城府,也不由暗罵了一聲。

這他娘地仗著家底厚欺負人啊!

而此時,紅發惡屍趁此機會,抄起化血神刀,斬向持國天王。

持國天王眼角一瞥,冷笑了一聲。

邊上增長與多聞天王相視一眼,前者輕嘆一聲,仗起青色寶劍,迎了上去。

其實祂們兩個,與持國、廣目都不同。

並不欲擅自與人結下因果。

只是四天王向來同進同退,又以持國為首,事到如今,祂們也無法退了。

“呵呵,朕在此,又豈容爾等宵小放肆?”

忽聞一聲輕笑。

一直站立天街之上的帝芒肩擔日月,虛虛一抓,竟當真如同雙手握住了乾坤。

天地如有實質一般,被他憑空拖拽了過來。

竟是將持國與多聞兩位天王都囊入其中,接下了這二王的攻勢。

江舟掃了一眼,也不管其用意如何,正好趁此時機,加速摧發天運靈幡中滔天精炁法力。

這裏戰成一團。

另一邊。

有消魔大王站立身前,剩下的三天魔王並不懼余波臨身。

此時都是睜圓雙目。

赤天魔王驚聲喃喃道:“這是……七星乘劫……消魔袞?”

“大魔王,他……當真是……!”

消魔大王不置一言,但眸中黑金之光流動,其中無窮惡鬼惡神哀嚎之聲愈盛。

黃天魔王目光發直,在江舟身上上下來回掃量,亦是喃喃道:“元始橫天冠,七星乘劫袞,萬靈神真束,北元飛虛靴,天運靈幡,五老攝魔金玄符……”

“還差三件……”

用力地吞咽了下,有些恐懼,亦有些不甘:“大魔王,若是……我等難道當真要奉迎他回北酆不成?”

它的恐懼,是出於江舟身上的北帝服佩,它的不甘,也同樣是出於這北帝服佩。

大魔黑律明令,戴北帝服佩者,便是羅酆之主,統領六洞鬼天,鎮壓幽冥九地!

北帝服佩,它自然是敬畏的,但若要它因為這一身服佩,而奉迎一個黃口小兒為主,頂禮膜拜,它便不甘!

就算他是天帝血脈也不行!

別說是它,其他幾個魔王都是如此。

但它們不敢反抗。

黑、白二魔便已因此服誅。

對它們來說,誅殺黑白二魔的,不是江舟。

而是報應……是不尊大魔黑律的報應!

作為北酆魔王,它們怎能不知?大魔黑律,並不只是一些規矩令條罷了,其中自有威神。

今日違背了黑律,即便那江舟不誅二魔,他日也定會遭受報應,同樣難逃一死!

不過也正因此,江舟誅殺黑白二魔,其本身並不能令諸魔王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