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第3/3頁)

……

無論怎麽看,祝子翎對俞信衡,其實都遠不及對他的十之一二。

而在這種情況下,他心裏仍然莫名生長壯大出種種不悅,為此甚至對祝子翎欺瞞、蒙騙、無所不用其極,除了王向和所說的吃飛醋,似乎再無其他理由可以解釋……

至於王向和故意問他的那些問題,容昭越是審視,越是難以回避、難以掩藏自己的抗拒。

他不能接受有任何除自己以外的人和祝子翎同食同寢、日夜相對;他不能接受祝子翎做出的那些新吃食,想到的那些新奇東西,毫不遮掩自己的特殊能力、暗中為人治療沉疴的一片真心不是給他,而是給了其他的人。

他甚至難以接受祝子翎對任何他以外的人展現出稍微多幾分的好意。

只要稍微想象祝子翎會像躺在他懷裏這樣,跟另一個人如此親密,容昭幾乎就忍不住升起毀滅一切的暴虐情緒。

所幸祝子翎剛才的治療很有效,讓他還能控制理智,並不至於因此真的發病傷人。

也讓他還能勉力維持冷靜的思考。

這段時間是如此的漫長而又短暫,思考的結果則是讓容昭清醒得徹底。

就像沉寂冬日過後的一聲驚雷,轟然炸響,喚醒了之前那些隱秘著的、藏匿著的、被人視而不見的種種,也喚醒了世間的萬物生機。

容昭一直將自己停留在灰敗蕭瑟的冬日,直到這一聲驚蟄時分的春雷炸響,終於不得不認清自我,面對現實——

他並沒有真的把祝子翎當做報恩的對象,而是愛上了對方。

哪怕他一直固執地以為自己只是單純在護持祝子翎,認為自己應該和少年保持感情上的界限,然而他實際上的每一個舉動,卻都是在大聲地說——

他根本早就已經動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