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紙婚(第3/3頁)

他沒有反應。

那只有她自己來了。

於祗拿了一套睡衣放在旁邊,光是解開他的扣子、挪動他的肩膀、把衣服扒下來就仿佛用盡了一生一世,她扶著床柱深吸了好幾口氣。

她的余光瞟見江聽白展露無遺的馬甲線和腹肌,再配上他這張,號稱是Q大建校一百多年來都難遇的顏值門面。

忽然於祗就撫著胸口,這氣倒換得更厲害了。

她一不做二不休的,壯著膽子,伸出手去除他的褲子。

可那粒褲扣也不知什麽材質做的,滑不溜丟怎麽也捉不住,她試了好幾次才能成,最後顫抖著指尖剝開時,躺著的那一位好像已不太對勁了。

於祗驚惶地擡起頭,江聽白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睛,沒給她辯解的機會,就扯過她細長的手臂壓在了身下。

煙袋斜街裏聲色各異的四合院在晨霧中伸了個懶,清早又下了一陣細雨,恢弘的院落裏細工細瓦的涼亭紅頂半映在人眼前,連綠苔也染上觸手的涼意。

這一處房子鬧中取靜,楠木朱門一關,就隔開了胡同裏商業化氣息濃重的人聲鼎沸,雞犬不相聞的,辟出一方幽靜地界兒。卻又得了北平城裏萬變不離其宗的,帶著官邸臉面的深宅大院的真傳,叫打旁邊過的路人覺得架秧子十足。

於祗略微動了動腿,下半邊大片的酸腫脹痛難消,可想昨夜有多荒唐。

她聽著浴室裏水流聲停了,忙又縮回並攏了準備下床的手腳,把眼一閉躺在床上裝死。腦子裏卻不停醞釀著該怎麽打這個招呼。

說,“Hi,聽白哥早上好。”

不成,都夫妻了還叫人家哥,這多少沾點子禁忌了。

那就,“老公,起這麽早啊?”

也不行,就這個膩死人的稱呼吧,叫不叫的出口且兩說,聽起來怎麽那麽上趕子?

指不定江聽白要回一句——“這是嫌我不賣力?昨晚上還沒來夠嗎於二?”

得了吧。就什麽都不說。

又沒有哪條法律規定起床必須和丈夫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