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紙婚(第2/3頁)

江聽白拽著龔序秋往外走,“我警告你不要吐在我車上。”

車開進小區以後。

江聽白把喝得醉醺醺的龔序秋,扔在了陳晼家的沙發上,她家阿姨有些為難地說,“可是小姐說過不許他走進來的。”

服了。

陳晼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禍秧子,還特地交代下這種不著邊的事情。

她家阿姨又說,“而且於二小姐當時也說了,這套房子是我們家小姐的婚前財產,受法律保護的,任何人不得違背她的意願非法闖入,否則就叫個什麽,對了,jsg非法入侵住宅罪,我們可以直接報警的。”

江聽白扶了扶鏡框,他收回他剛才的話。

真正怕人兩口子打不起來的,只怕是他們家看起來極賢德的那一位,她這出的都是什麽損招兒啊。

他轉身對阿姨說,“那你就告訴陳晼,她老公是爬進來的。”

“......”

江聽白走回了於祗那,屋子裏空蕩又安靜,這個點她還沒有回來。

眉姨聽見動靜,披了件衣服下樓來,“先生你回來了?”

他把西裝脫下來扔在沙發上,“於二她總是這麽晚回家的嗎?”

眉姨照實點了點頭,“太太工作非常忙,要麽就是陪朋友,很少十二點前回來。”

“沒什麽事了,”江聽白緊皺著眉頭道,“你先去睡吧。”

他獨自坐在客廳裏又等了大半個小時。

等到外頭飄起了緩而細的雨絲,夜色裏躲閃不及的春鶯啼囀撲棱著飛到了屋檐下,門前的青柳也在風中氐惆搖晃。

江聽白不安地起身,他從門口拿了把傘出去,走進雨裏靜靜等著。

於祗在酒店套房裏喝了些酒,回來時便沒有再開車,司機送她到了小區後提醒道,“太太,剛下起雨來了,您先等一會兒,我去拿傘。”

“不用,只有那麽兩步路,我跑過去就是了。”

等開到家門口時,於祗才看見江聽白撐著傘站在草坪邊,像是等人的樣子。

因為在她的車子到這兒之前,江聽白的目光不斷地徘徊又遠眺著,於祗確信這不是散步的神態。

那個晚上的月光被烏雲遮住,天地間暗得連一旒微光都見不著,她卻意外將他的臉看得很清,是認識他多年來都沒有過的敞亮。

於祗心頭咯噔跳了一下,十幾載都從未發自內心地感慨江聽白生得這樣好看過,腦子裏無端就冒出聞元安念過的兩句古文——“濯濯如春月柳,軒軒若朝霞舉。”

江聽白在她的胡猜亂想間打開了門,“於大律師還不下來是要住在車上?”

於祗鬼使神差地朝他伸手,“我看不清路,牽著我點兒。”

江聽白有些不情願,似心裏極別扭的,想了半天才伸出手,“你還挺會呼擺人。”

但那語氣聽著卻又是滋滋甜的。

事後她不斷地問過自己,今夜為什麽要朝他伸手?

大概就是,她的心跳也被雲端不知所蹤的月亮指引著吧。

江聽白一手撐著把黑傘,一手牽了於祗穿過家門口那條的青石板小路,於祗緊偎在他的手臂旁,看起來倒真像足了成婚不久的年輕恩愛夫妻。

陳晼站在車邊看著他們,多年以後再回想起來這一幕,總是說她那晚在郁郁蒼蒼裏,見證了一場愛意的瘋長。

她轉身回了自己家,一氣呵成地踢掉高跟鞋扔下包,阿姨緊跟著她收拾,彎下腰把她的外套和鞋子收好,小聲說,“小姐,姑爺喝多了,躺沙發上呢。”

陳晼聲調都有些高了,“不是說了不許他進嗎?”

阿姨低著頭,“是江公子說他可以住這兒的。”

有毛病吧江聽白?手也伸的太長了。

陳晼踩著地毯就往沙發邊去,龔序秋一身的酒氣倒在那兒睡得正熟,她毫不客氣地連踹了三四腳,“我說,你能不能起來,回你自己家去?”

她對龔序秋動手從來都不虛張聲勢的。

從前也常把他掐得青一塊紫一塊,記得好像是去年冬天,她陪龔家長輩們一起去巴厘島度假,龔序秋的泳褲一換上,腿上到處都是紅紅紫紫的一團。

當時龔夫人的臉色就不好看,龔序秋解釋說,“這都不知道是在哪兒磕的了,近來也是眼瞎。”

陳晼差點沒忍住笑。說起來他這麽個身嬌肉貴的公子哥兒,回回都是隨她由著性子掐啊擰的。也沒哪一次發過火。

龔夫人身體不好,三十五歲上頭才得了這麽個鳳凰,寵得什麽似的,真就他爸媽也沒這麽動他手指頭。

龔序秋疼得微睜了睜眼,仍舊笑著說,“我的好媳婦兒你回來了?”

陳晼拿杯涼水潑在了他臉上,“這裏沒有你媳婦兒,女兒都已經送去你們家了,撫養權我也不想和你爭了,你趕緊給我辦手續。”

“要辦什麽手續?我說過我不會離婚的,你去告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