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紙婚

◎何況人家又沒講錯,他本來就不喜歡你◎

於祗沒有貿然進去質問他們。

聞元安雖然好性兒但也要面子, 就這麽無憑無據地出現在人家面前,問你們是不是搞在一起了,會傷了她們從小就長在一處的情份。

何況她如今退了婚,願意喜歡誰跟誰住一起是她自己的事情, 也容不得別人置喙。

於祗關好門下了樓。

她下電梯時, 給於祲發了條微信:【我在你家樓下等你, 出來一下吧。】

於祲帶著身淡淡的冷杉香坐上了她的車。

他調了調副駕駛位, “又換新車了?Martin的DBS, 像你家江總的車品。”

於祗說, “這就是他的車。”

“......這麽急找我有什麽事兒?”

“我剛從上頭下來,”於祗指了指樓上亮著燈的七樓, “剛才怎麽個情況?”

於祲避重就輕的,“小姑娘嚷著要學包餃子,我助人為樂來著。”

他下班回家的時候, 就看見聞元安的門沒關,於祲走進去瞧了瞧。

聞大小姐叉著腰,站在廚房裏正和一團發吐了的面較勁,還妄想能揉成團。

於祗壓著火兒說,“問題是元安為什麽會在你這兒學包餃子?怎麽著, 於總下班之余還兼職教小丫頭下廚是吧?”

“我說江太太,今兒吃錯什麽藥了吧你?”於祲挑起眼睛莫名其妙地看她,“這是跟你哥說話的態度?審問誰呢你。”

於祲替她調了一下後視鏡,“她前陣子在租房子,看好了又沒有錢租,我把對門空屋子給了她住。”

她哥這個人於祗還是了解的, 雖然在男女關系的問題上不那麽守得住底線, 或者說他根本就沒什麽底線。但教養還是有的, 他做過就是做過,再怎麽不愉快於祲都會大大方方的承認,要是他都說沒有,那一定就是沒有。

“這麽說你真是冤枉的?”於祗見他哥一臉坦坦蕩蕩,“她自己尋摸到這兒來?”

於祲撣了撣襯衫上的煙灰,“你別那麽看我,顯得我這人多不正派似的。”

於祗冷嗤一聲,“你的人生主打的也不是一個正派好嗎?”

她哥也聽出她的意思來了,好像他把聞元安弄進來住著是另有所圖,十有八九打上了她的主意。

於祲不免覺得好笑,“沒事兒吧你?小安我看著長大的。”

於祗根本不認為這種膚淺的理由,能在關鍵時候阻止他的獸性大發。

她哼了一聲,“江聽白也看著我長大,吻起我來照樣不嘴軟。”

於祲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他上下打量一遍他親妹妹,這才領悟出點她的意圖來。

於祗問,“喔什麽?”

“我說你老天拔地跑來找我說些呢,敢情是跟你哥嘚瑟你美滿的婚後生活來了,你現在喜歡上和他過日子了對吧?”

“......”

“一上來就說車是江聽白那小子的,現在又大開黃腔,你想跟我證明什麽?你們性.生活很和諧?沒有感情基礎的婚姻也很好是嗎?”

“......”

“爸媽讓你來說服我的?叫我抓緊時間去和那個一天不買Hermes就會死的簡靜見一面,好早點把婚事訂下來?”

“......”

於祗最後只能說,“難怪你高考語文閱讀理解會得零分。”

“你們家江聽白也是零分,”於祲大力拍了拍副駕台來表達他對於祗突然提及黑歷史的憤怒,“他語文就從來沒及過格。”

於祗撫著胸口,花了好長時間才平復心情,然後指著車門,“你趕緊走。”

“我再重申一遍,我參加高考就是去展示優越感的,考零分照樣保送。”

於祲一摔車門下去了。

是的,這對語文老師們口中的臥龍鳳雛,靠著數學競賽直接拿了Q大的保送。

這口堵在胸口的惡氣到於祗回了家都還沒有消下去。

於祗把高跟鞋一踢,她趿著拖鞋從客廳路過北邊茶室時,看見江聽白和龔序秋正在裏頭喝茶,兩個人談笑交加的。

她忿忿地凝視了江聽白幾秒,撥通了陳晼的電話,就往負一層的酒窖裏走下去。

這麽一個怨念沖天的短暫目光被江聽白敏銳地捕捉到了。

他端著白瓷盞的手頓了頓,很得意的,“看見沒有?於二剛才狠狠瞪了我一眼。”

龔序秋也轉過頭去看,“人就是路過,哪有瞪著你這麽誇張?”

再說了於祗哪是會瞪人的主兒?見了誰都溫溫柔柔的,但凡從她小嘴兒裏說出來的話,那沒一句是不中聽的。

“不不不。”

江聽白連連否定道,“她剛才就是瞪我了。”

龔序秋實在不明白一個眼神有什麽可總揣摩的。

他搖了搖頭,“就算是瞪你了,又怎麽樣呢?你找她瞪回來?”

“這表示她開始不和我見外了,”江聽白笑著摸了摸下巴,“有了情緒也能對我使點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