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紙婚(第2/3頁)

這場綿長的擁吻被突然出現在門口的蕭秘書打斷。

早已渾身酥麻的於祗慌手慌腳的,直往江聽白懷裏躲,一顆腦袋埋進了他胸口就不出來。細嫩的手臂也不忘死死環抱住他。

“出去。”江聽白說。

蕭鐸也驚得不輕。又鞠躬又致歉地掩上門撤回了走廊。他哪承想有生之年,會見到他一向高冷禁欲的老板,摟著法務部一女員工親得忘我。

他後退的時候差點撞上古月。

古月問他說,“怎麽了小蕭?”

“沒事,這也太奇怪了吧,”蕭鐸擦了把汗,“那是誰的辦公室啊?”

“江總的太太。”

古月一瞧原本開著的門關上了,心裏明白了幾分,拿档案袋敲了一下蕭鐸的腦袋,“這有什麽奇怪的?”

蕭鐸長大嘴,他啊了一句,“那就不奇怪了。”

他知道江聽白有多在意他這位小夫人的。

在新加坡的時候,每次碰到心煩的事情,江聽白就一個人坐在桌上看著日頭漸漸落下去,巨大的投影屏上反復播放著於祗的辯論賽視頻。

蕭鐸聽過太多遍,於祗的那段開場白,連他都背了下來。

屏幕上的小姑娘穿著統一樣式的黑藍色校服,面上是專屬於她那個年紀獨有的青澀和甜美。

她站起來鞠躬過後,“正方四辯,耶魯大學國際法於祗,哈佛耶魯聯隊,問候在座各位,大家上午好。”

蕭鐸記得很清楚。他家江總每次聽到這裏,都會挑眉輕笑一下,緊繃的五官都松弛下來。

該怎麽形容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小朋友,有一天她以一種蓬勃生長的姿態,出現在他面前。

那種難以言表的驚喜和自得。

於祗伏在江聽白懷裏很久才慢慢平復心緒。也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被他吻成這樣。一顆心砰砰亂跳個不住。

她低聲問,“人走了嗎?”

江聽白仍舊抱著她,“早走了,就把你嚇成這個樣?”

於祗沒理會他,“剛才來的是誰?”

“蕭鐸。”

於祗有些不死心地問,“是不是全被他看見了?”

“看見了要怎麽辦?”江聽白的下巴溫柔地輕蹭著她耳邊的發絲,“把他拉出去砍了?”

於祗推了一下他。

江聽白眷眷不舍地把她放開,“你要我親你的,現在又來怪我。”

於祗沒有反駁,她整理了一下頭發和衣服,拿上包就要走。

江聽白問,“上哪兒去?”

“我餓了,去吃飯。”

於祗忽然就沒了再去律所工作的心情。

“一起。”

江聽白的上臂擦過於祗的肩膀,非常自然地牽起她的手往外走。

於祗看著他們纏握在一起的手,須臾間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心悸。

蕭鐸忙遞上外套,“江總,剛才廣雲建工的鄺……”

江聽白擡眸,給了他一個“再多說一句廢話你今天就別想活著下班”的冰涼眼神。

蕭鐸立刻閉嘴,送上了車鑰匙。

於祗猜他大概是有什麽生意上的酒局。

她說,“是不是鄺總請你吃飯啊?”

江聽白牽著她往電梯邊去,“當天下午六點來請晚飯,我那麽好請呢?”

說完又冷蔑一聲道,“真是慣得他們毛病。”

於祗不禁轉過臉去笑。

江聽白這口地地道道的京腔說起來尤其有韻味。

這層樓還有些沒下班的員工,都站起來喊“江總好,夫人好”。

這陣仗弄得於祗有點臉紅。

江聽白點了一下頭,“差不多了就早點回吧。”

大家互相對視了一下,確認過眼神,江總今天總算做了個人。

平時的法務部誰敢早下班啊?夫人能不能每天都來一趟?

江聽白把車開出大樓,“想去哪兒吃?”

“新源南路吧,”於祗隨口報了個地名兒,“好久沒吃台州菜了。”

江聽白說,“上次不是說想去三清譚吃燒鵝?”

“我和元安去過了,在你出差的時候,”於祗稍稍調了一下座椅,她很少坐江聽白的副駕,“那天它家的鵝表現一般,我不想再去吃第二次了。”

“你當雜技表演呢?”江聽白被她逗笑,“用不用吊根鋼絲?”

路過四中的時候,於祗趴在車窗邊看了一會兒,“這裏變了好多呀。”

江聽白在右轉路口滿打方向盤,“你都畢業快十年了,能不變嗎?”

於祗隨口應道,“嗯,我們結婚都三年了。”

江聽白倏然握住她的手,“那跟我結婚這三年,你高興嗎?”

有多高興談不上。但她過得很輕松。是她嫁給江聽白前,沒有料想到的輕松。

於祗都已經做好了準備,如果江家開口,說凡事以家庭為重的話,她會辭職的。

她甚至想好了,無非是再去讀個博,考回政法學院教書。但江聽白都沒有,他不但沒有,還尊重她的職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