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破陣

這是一股無可匹敵的力量。

“威遠將軍楊”的牙旗也隨著鐵騎沖破所有抵擋,刺入敵營。

一股股鮮血在鐵蹄下飛濺,這一百三十七名鐵騎很快被染成了紅色。

很多人的馬槊上穿著兩三具屍體。

馬槊在漢軍中早已出現,難的不是槊而是杆。

以拓木為質,用油仿佛浸泡,風幹數月,然後以漆膠合,外纏麻繩,再塗以生漆,裹以葛布,幹一層裹一層,直至刀斬不斷才算合格。

一根馬槊數年才能制成,楊崢自然沒有那麽多精力與時間。

只能以硬木取而代之。

用來碾壓羌胡,簡直就是大人欺負小孩了。

冷鍛甲之堅配之以長槊之銳,這支騎兵自然所向披靡。

就算馬槊折斷,每名騎兵還配備了環首刀。

而鐵蹄本身就是最強的武器。

兵力雖少,但在戰場上的效果卻是立竿見影的。

如同劈波斬浪,不知多少悍勇的羌胡沖上來,也只能被無情的收割了性命。

而楊崢的牙旗出現在敵營,震撼了敵我雙方。

己方士氣狂飆而上,敵人則一落千丈。

幾支輕騎過來圍剿,被鐵騎一個沖鋒踩在地上,人和馬都成了一團血泥。

“哢”的一聲,楊崢手中馬槊因為連續挑殺三名敵人而崩斷。

反手拔出華鋌劍。

劍光吞吐之下,人馬俱碎,血肉橫飛,比馬槊的殺傷力更大。

“將軍威武!將軍威武!”

楊崢與這一百三十七騎完全成為戰場的主角,引來已方士卒的喝彩與歡呼。

步陣中劉珩舉著狼牙棒仰天大笑,“痛快,與將軍征戰如此痛快!”

狼牙棒砸下,一名胡將半個腦袋塌陷下去。

甲士們也頓時奮起,爭相向前,長矛、斬馬刀帶起一蓬蓬血花。

敵人與牲畜倒在他們的腳下。

楊崢見他無礙,也就不再管他們,一心鑿穿敵營,將混亂與恐懼散播到每一個角落。

也不知道斬殺了多少人,楊崢不僅沒有覺得疲憊,胸中反而湧起無限的激情,感覺從來沒有這麽暢快過。

一個血流成河的亂世,能止戰者唯有戰也,能止殺者唯有殺也!

大好男兒,豈能坐以待斃,任異族在自己的土地上囂張跋扈?

從駱谷到如今,受的鳥氣也夠多了,總算殺出自己的一方天地。

仿佛眼前只有一片血色。

殺下去,不斷的殺下去,以敵人的血,滋養我華夏。

楊崢沒興趣做一個仁人君子,也沒那個資本。

只能以異族的方式去對付他們、統治他們!

男兒立於天地之間,不怕出身低微,只怕沒有雄心壯志!

英雄者,當有氣吞天地之志也!

前路再渺茫,不也是撕開了一條縫隙嗎?

也不知沖殺了多久,也許是一炷香,也許是一個時辰或者更長時間,眼前的敵人早已潰不成軍。

百余鐵騎所向,敵人望風而逃。

勝利的滋味如此酣暢淋漓。

不過戰馬的力氣漸漸有些不濟了。

畢竟不是涼州馬,羌馬在體力上還是有所欠缺。

但此戰之後,楊崢就會有一片自己的養馬地。

放眼戰場,羌胡已經完全圍不住劉珩的一千甲士。

左右翼不知在何時被蒙虓、彭護突破,輕騎橫掃,羌胡已經開始跪地求饒。

血流成河的戰場上,敵人肝膽已喪。

幾支騎兵向北面潰逃。

楊崢勒住戰馬,讓鐵騎暫且休息,回復體力。

一個時辰之後,戰場上再無成建制的敵人。

牲畜與俘虜被驅趕在一起,押向臨羌城。

“找到沮渠羅拔延、白從虎沒有?”一個羌人屯長到處問詢。

不,稱他為羌人已經不合適了。

他說話的語氣,他的精氣神已經跟漢人一般無二。

“沒有!”一個胡人士卒回答。

勝利讓這些來自不同族群不同地方的人,越來越緊密。

西北缺的是穩定的秩序,所以匈奴、胡、漢能融合成盧水胡,抱團過日子。

曹魏武功赫赫,但精力不在此。

富饒的西蜀和東吳才是它的最大獵物與敵人。

在沒有吞並他們之前,曹魏暫時沒興趣把目光挪到西北邊荒之地。

正當楊崢準備對沮渠和月氏胡窮追猛打時,禿落帶著兩萬人來了。

“敵自來送死,本將怎可不受?諸位願隨吾取敵首級否?”楊崢騎在戰馬上,大聲吼道。

“願!願!願!”

無數人怒吼著。

仿佛永遠都喂不飽的貪狼。

而士氣並未在此時衰竭,沮渠和月氏敗的太快了,也逃的太快了。

一個半時辰不到,勝負就見了分曉。

“諸軍列陣!”

“遵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