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第一位勝者

真菰的手指輕輕掠過劍身，這是楓夜送給她的禮物，作為楓夜的弟子，她不會墮落了楓夜的名，不會輸給黑死牟。

鏘！鏘！

真菰與黑死牟再次激戰到了一起。

而就在不遠處，無論真菰還是黑死牟都不曾察覺到的地方，楓夜以及甘露寺蜜璃等人的身影悄無聲息出現。

“真菰她應該能贏吧？”

甘露寺蜜璃注視著戰場，歪著腦袋問道。

“能。”

楓夜只給了一個簡單的回應。

真菰如今的呼吸法也已經練到了極高的程度，更兼劍術得到他的傳授，整體實力和黑死牟相差仿佛，如果沒有他賜予的那把劍，或許會被黑死牟壓制，但擁有那把劍的情況下，最終的結果必然是真菰獲勝，只是獲勝的過程並不會太輕松。

就如同楓夜所判斷的那樣，真菰與黑死牟激鬥，憑借劍術和呼吸法都完全壓制了黑死牟，而黑死牟也是早早的便釋放了血鬼術，渾身都貫穿出刀刃，隨時隨都都在釋放大範圍的月之呼吸以及無形斬擊，幹擾真菰的行動。

戰鬥一直持續了上百個回合。

直至。

真菰使用出一往無前的一擊！

這一擊沒有任何顧慮，放棄了一切的防禦，帶著一種必死的決然，她無論如何也不能輸在這裏，相比起輸，她寧可死去。

“結束了。”

楓夜看著真菰這一擊，在尚未落下的時候便輕聲開口了：“黑死牟化身為鬼苟活數百年，雖然各方面都磨礪到了巔峰，但卻也失去了一往無前的那份意志。”

“如果他也能放棄一切防禦，和真菰對決這一擊，那最後的勝負還難以預料，有可能會是同歸於盡的結局，但他沒有那樣的決心，所以，已經結束了。”

伴隨著話音落下。

楓夜轉過身。

也正是楓夜轉身的那一刻，真菰和黑死牟身影交錯而過。

嗤！

真菰的身上驟然迸濺出一道道血光，她的後腰、上臂、額頭以及左腿，許多位置都出現了傷口，深可見骨，後腰處的傷甚至已經能看到內臟。

但這些傷雖重，卻不致命。

而在真菰的背後，黑死牟凝固在那裏。

他艱難的轉過頭，往真菰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便有些茫然的望向天空。

噗嗤！

一道血線從他的額頭蔓延下去，隨即整個人從中央裂成了兩半，化作屍體摔倒。

視野中的一切都陷入了黑暗。

當再次能看見東西的時候，他眼中映入的，是一片昏暗的世界，左邊的遠方是隱約可見的火炎，右邊的遠方則是一片微弱的光明。

“這裏便是死者的世界了麽。”

黑死牟搖了搖頭，目光環顧四周，但並沒有看到繼國緣一的身影：“大概我是無法在這裏看到你了吧，你應該，是不會下地獄的。”

黑死牟拖著腳步往前走去，直至，前方出現了兩個人影。

“多年不見，黑死牟大人，你也來到這裏了。”

妓夫太郎坐在一個空置的蒲團上，看著到來的黑死牟，略有些驚訝，但隨即又笑呵呵的揮手：“來來來，咱們該喝上一杯吧。”

“妓夫太郎？”

雖然妓夫太郎此時已經不再是鬼的形態，但黑死牟還是一眼辨認出了他，略微停頓了一下後，還是往前走去，道：“你們好像不太一樣了。”

妓夫太郎伸出手，黑暗便悄無聲息的散開一塊，並浮現出了桌子，以及酒壺。

他臉上掛著笑，用有些沙啞的聲音道：“是啊，僥幸得到了神明的賞識，所以在死去之後，又有了新的工作，在這裏審判所有的來客。”

黑死牟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但並沒有露出太意外的神色。

既然有死後的世界，那這世界上定然是有著真正神明的，只是過去不曾見到。

“原來如此，想來我是會下地獄的了。”

黑死牟聲音平靜，也並沒有害怕。

妓夫太郎點著頭，道：“是啊，是您的話，我想什麽審判的過程都可以免了，不知道您還有什麽話想說麽？”

黑死牟接過酒壺喝了一杯，停頓了一會兒，道：“我想向神明詢問一件事……我來到那個世界上，究竟是為了什麽呢？”

妓夫太郎笑了一下：“神明可是很忙的，也不會到這裏來，您只能在地獄裏等著了，也許某一天，那位大人會回答您的問題也說不定。”

“既然你來了，那無慘呢？”

一直沒說話的小梅忽然開口了，露出有些感興趣的神色。

過去作為鬼的時候，她很崇拜無慘，也對無慘很忠誠，但當她死亡之後，一切便都成了過去，無慘讓她活下來的恩情，她已經在這上百年裏還清了，現在的她和無慘沒有什麽相欠，心中如今還信仰著的，只有給了她又一次新生的楓夜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