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3/4頁)
林苑略微有些失望,把那把刀從盒子裏拿出來,入手把玩一番,心念一動間,那黑白相嵌的刀身居然像液體一樣半融化了。
短刀融化,拉長,溜成了一圈細細的圓環,自行繞到了林苑的手腕上,像是一個制作精美的手鐲,完全看不出來是一柄刀了。
“哇哦。”林苑高興了。
在帝國的首都裏行走,很多場合是不允許攜帶武器的。
但她剛剛學會用刀,手裏正癢,到哪裏都恨不能隨身帶著把刀。
這柄特殊的匕首,在任何場合都可以隨身攜帶,正是她最想要的東西。
倪霽回來很久了,看起來也知道自己這幾天回來。但卻從來沒聯系過自己。
也不知道那只鯨魚都在忙些什麽呢?
……
治安廳的曹俊民最近過得頗有些春風得意。
本來,他最大的靠山詹姆斯伯爵死了,自己身在宴會上卻後知後覺、擔上了防衛不力的罪責,很有可能官職不保。心裏很是忐忑了一段時間。
但最近形式好轉,因為他又成功搭上了軍務大臣這條線。
軍務大臣江憶梅年愈五十,出身老牌貴族世家,手中權柄重,為人傲慢又刻薄,有不少不為人知的癖好,很不容易討好。
上一次瑪麗號沉船被出現在五號汙染區,為了替她搶到沉船上的古能量石,曹俊民費了很大精力和代價拿到一手的情報,並派出了手底下最拿得出手的精銳人馬前往五號區。
可那一隊自己一手從學院裏帶出來的哨兵,由譚樹領隊,拿著最新的情報,進了汙染區,卻狼狽而歸。
不但沒把寶物帶出來,還把隊長譚樹和倪霽兩個好手都折在裏面了。
曹俊民氣得發了幾天的脾氣。幸好過了兩天,倪霽竟然自行從裏面脫身,全須全尾地回來了,還把裝在譚樹背包裏的能量石一個不少地交給了他。
白塔上層,有好幾撥的人馬都聽到消息,前往五號區。但只有曹俊民得到了沉船裏的寶物。
他把那些罕見的能量石獻給了自己新認的主子江憶梅。成功搭上了軍務大臣江家的船。
那次以後,曹俊民意識到,需要真刀真槍動真格的時候,手裏還是得有倪霽這種人。
他心裏也有過一絲疑慮。把參與行動的隊員分別叫來,細細詢問。隊伍中一個人,哪怕是那些譚樹的鐵兄弟,都信誓旦旦和他保證,譚樹的死只是場意外,和倪霽完全沒有關系。
道路是譚樹自己挑的,事發的時候,倪霽自身也陷在戰場中,兩人離的距離很遠。
曹俊民在心裏想了想,哪怕是倪霽做的手腳,也不算什麽大事。
他甚至是樂於看手下的人為了爭奪在自己面前的位置使一些小手段的。
於是就把這件事放下了,還好好褒獎了倪霽一番,把他的職位提了提。
至於譚樹,是有點可惜,但像他那樣的人大把都是。
曹俊民心裏清楚,譚樹那樣善於諂媚的人好找。只有倪霽這樣,有真正的本事,又銳利又趁手的刀,實在是難得。
曹俊民的目光在晚宴上搜尋,很快找到了站在角落裏的倪霽。
那個哨兵個子很高,肩寬腰窄,一雙長腿,標準的衣服架子。不論站在哪裏,都容易被人一眼看見。
酒宴的角落裏,倪霽的身邊也站著好幾個人,雖然他的職位還只是治安廳一個小小的士官。但他長得實在過於漂亮,漂亮的人在任何地方都是招人喜歡的。
倪霽的頭發用發膠松松抓過,掉下來幾縷零碎的發絲,手裏握著酒杯,說話的時候,眼角帶著一點漫不經心的笑。
沒有剛來時那種生冷剛硬的模樣,像是已經對這樣的場合遊刃有余。
只是他身上終究有一種味道,和這裏所有的人都不同。那是長年浸泡在戰場上,烙在骨子裏的印記。
不論是那舉手擡足間穩定的核心力,還是他眯起眼睛時偶爾流出的一絲銳利眼神,都和身邊那些喝多了酒,松松垮垮,神色糜爛的哨兵們不太一樣。
這份與眾不同給他的身上添了份特殊的魅力。
“手底下換了新人?”有人舉著酒杯湊進曹俊民,沖著倪霽的方向擡了擡下巴。
曹俊民舉杯示意,“是我從前的一個學生。放在北境鍛煉了幾年,剛剛叫他回來。”
“看上去不錯。”那個人就說,“模樣和氣質都好,正是大臣喜歡的那種類型。沒準就要被看上了。”
曹俊民笑眯眯地,舉止溫文,體面端莊,像是一位真正關心下屬的領導,
“他最近立下不少功勞,我帶他在大臣面前露過臉了,大臣也誇贊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