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軍府匪氣濃,尋找探妖術

怪不得人言馬無夜草不肥。

王玄心中感嘆,自己之前還發愁維持軍府費用,發愁使用搜妖靈符得不償失。

一夜之間,全有了眉目。

三千兩銀子,足夠軍府開銷到明年中旬,還能置辦些家當。

當然,僥幸中亦有必然。

若不是經常與此地修煉,若不是官職令對方忌憚,若不是槍術進步穩壓對方一頭……

恍惚之間,王玄有種明悟。

這天地萬物,朝堂江湖,各有各的規矩,又何其不是一個個戰場,進退之間,勝敗之間,都是修行。

兵修之道,又豈止是打仗那麽簡單……

與此同時,下方依舊在忙碌。

只見那羊皮襖老少迅速撤去陣法,嗖得一下蹦到巨石之上,手中鐵刺砰砰砰紮出一連串凹痕,又依次插入鋼釘。

白三僖老漢眼睛一亮,“是開石之法,手腳倒也利索。”

祁隆眼見成功,也松了口氣,“木石成精,無不依托於天光地氣,如今過程打斷,就只能結成靈珠。”

說話間,那一對老少便以掄起錘子依次敲打鐵釘。

叮叮當當連續不斷。

嘩啦啦!

巨石猛然裂開,竟如刀削般整齊,大片陰寒之氣噴湧而出,周圍迅速結滿冰霜。

“快,拿玉盒!”

羊皮襖老漢一聲厲喝,少年便從懷中取出玉盒沖上去,小心翼翼將某物撞了進去。

一番操作眼花繚亂,即便王玄不懂,也看出兩人是其中好手。

“祁先生,您的東西。”

羊皮襖老漢小心翼翼將玉盒放在原地,戒備地瞥了王玄一眼,隨後拱手道:“此事已了,我師徒就此告辭。”

王玄眉頭一皺,朗聲道:“二位,暫且留步!”

下方老少嚇了一跳,噌地一下抽出腰間鐵刺,“你想幹什麽?!”

這麽謹慎……

王玄有些無語,“二位勿要多心,只是有些東西想向你們打聽。”

羊皮襖老漢臉色變得難看,也不搭理王玄,而是看向了祁隆:“祁先生,莫壞了規矩。”

地上祁隆也連忙道:“王校尉,讓這二人走,他們這一脈謹慎得很,若是出事,必然有人暗中報復!”

又是所謂的江湖規矩……

王玄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羊皮襖老少一拱手,便二話不說離開,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二人離開後,王玄對著白三僖點頭道:“我在這兒看著他,你去將那玉盒取來。”

地上祁隆苦笑一聲:“王校尉是怕我賴賬,放心,我祁隆不是輸不起的人。”

王玄沒有搭理,默默看著那山坳中陰煞之氣逐漸減弱,顯然今後已不適合修煉。

他前世吃過太多的虧,看人只觀其行,不聽其言。

三千兩銀子,還有地陰珠……

敢騙人,就活埋了他!

……

一夜折騰,回到永安城時已是寅時。

軍府內已點起燭火,嘈雜一片。

張橫依舊敲著鑼怒吼:

“快起來,一刻後校場集合!”

“累?累就對了,都是苦漢子,能拼的只有一股氣……”

“別跟個娘們兒一樣,這裏不要廢物!”

野蠻,說實話太野蠻。

但在這個世界,凡俗百姓要想活的好,只有拼命,只有將自己先變成野獸。

“王校尉治軍果然嚴謹。”祁隆喘著粗氣笑道。

雖已處理過傷口,但從北山一路行來,左肩又滲出血印。

王玄眼神平淡:“你在恨我?”

祁隆莫名心中一寒,“不敢不敢。”

“恨也無所謂。”

王玄看了看手中銀槍:“人生在世,豈能不招人恨,他人之恨,於王某不過瑩瑩鬼火。”

說罷,提槍闊步踏入軍府。

“劉順!”

“在!”

“白三僖今日免去訓練,還有,這位靖妖司大人欠咱們三千兩,好好伺候著。”

“啥?!”

……

日上三竿,祁隆幽幽醒轉。

昨晚一番勞累,處理完傷口後再也支撐不住,昏睡過去。

剛睜眼,便看到一雙血紅眼睛。

原來是劉順,就坐在他床邊,手中還拎著鋼刀。

祁隆無語:“你要做什麽?”

劉順眼中滿是血絲:“你欠我們三千兩銀子,萬一跑了怎麽辦?”

祁隆晃了晃腳上鐵鏈,“那又弄這幹什麽?”

劉順陰森一笑,“大人說你會異術,若要跑,我拼命剁你一只腳,即便殺了我也跑不遠。”

“你這是軍府還是土匪窩?”

“只要給錢,你說啥都行。”

“我……”

祁隆徹底無語,“行行,取筆墨,我這就寫信讓人送來,三千兩而已,至於麽……”

一個時辰後,永安萬隆錢莊羅老板親自上門,奉上銀票後告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