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第2/2頁)

雅利奇搓了搓粗糙的韁繩,“你們說的有道理,但我不打算聽。”

蘇泰和:“……”

懷德嘆氣,“您又犯倔!”

蘇泰和小聲哼唧,“公主這是被美色迷住了心竅啊!懷德,你快把衣服脫了,用你的姿色把公主的魂勾回來!”

懷德臉上爆紅,“你胡說什麽!”

蘇泰和說道:“我哪有胡說,你趕緊勾引公主啊!不然公主就被小妖精迷住了!”

雅利奇目光灼灼地看向懷德,“你要勾引我嗎?我去客棧開一間房啊!”

懷德又羞又惱,“你們再敢胡說,我就要生氣了!”

蘇泰和撇嘴,“哼!真不禁逗!”

雅利奇也撇嘴,“小氣,咱們是好兄弟,我看看你光膀子怎麽了!”

懷德怒道:“不許說這些沒用的!公主,如果你非要用含情,你必須給我一個理由!”

雅利奇收斂了笑鬧的心思,她看著遠處淡淡地說道:“我們命好,生來就錦衣玉食,即便做一個紈絝,也能平安富貴一生。含情卻不一樣,他跌進泥裏,怎麽爬也爬不出來。

他是頭牌,受人追捧,有人願意一擲千金只為了和他親近,但他這一生也就止步於此了。等他老了……不,只是再過三五年,他年紀大了,沒有價值了,他的人生就只能用慘淡二字來形容了。

不論他做多少套科舉的試卷,不論他讀多少書,他這輩子都翻不了身。我想試試,把他從汙泥裏拽出來。”

懷德沉著臉潑她的冷水,“含情確實可憐,但那種人最會逢場作戲。可憐是他的武器,今日公主帶他出汙泥,誰知明日他會不會為了更大的利益,反手把身上的汙泥扔在公主身上!”

蘇泰和附和道:“是啊!公主,這種人信不過的!”

“他是否可靠,總要用過才知道。”雅利奇堅持自己的想法,“我沒有同情心泛濫,不是誰都可以得到我的憐憫。我欣賞含情處於絕境中依然不肯放棄的精神,至於他將來會不會背叛我,那就是將來的事情了。”

雅利奇對懷德說道:“去查查含情家裏是怎麽敗落的,我雖然想救他,但也不想救回來一個身份有問題的人。”

懷德無奈地嘆了口氣,“是,我明日就派人去查。”

走到岔路口,雅利奇揮手同他們告別,懷德和蘇泰和笑著同她說再見,等雅利奇走遠了,蘇泰和扭頭就罵懷德慣孩子。

“你怎麽答應那麽痛快啊!你不能總是這樣慣著她啊!你看看你把公主慣成什麽樣了!”

懷德覺得很無語,那是我慣的嗎?她認定了就不肯回頭,八匹馬都拽不回來,皇上和皇後都管不了,我能怎麽辦?

懷德查的很快,含情的背景資料很快就擺在雅利奇的桌上。

含情本名杜仲秋,京城人士。他家本來是個小地主,靠田產收租過日子。含情很小的時候就展露出讀書的天賦,他祖父對他抱以厚望,花大價錢供他讀書,指望著他能科舉做官,光宗耀祖。

含情沒有辜負祖父的期望,他刻苦努力,真正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

他十四歲那年準備下場考秀才,他的先生說這場考試是十拿九穩的。但是在進考場當天,一群兇神惡煞的惡棍闖進家裏,搜刮他的家財。含情哪還能考試?他匆匆忙忙回到家裏,看見祖父氣得中風,母親已經暈厥過去。

原來是他父親賭博,欠下巨額債務,他把家裏的田產都押了出去,還把宅子給賣了。

好好的一個家就這麽散了,含情的祖父沒幾天就去世了,他父親不知道逃到了哪裏,他的母親一病不起。含情走投無路,為了給母親治病,只能去做小倌,這是他找到的來錢最快的路子。

可惜銀子花了,藥也吃了,含情的母親還是沒了,只剩下含情一個人孤孤單單活在世上。

雅利奇看完資料點了點頭,“你查到的東西跟含情說的差不多。”

懷德嘆道:“他確實是個可憐人,只是不知道他值不值得您可憐。”

雅利奇仰頭笑著看他,“先不管那麽多,你幫我把他約出來吧!還約在上次見面的茶樓裏,我覺得那裏很清靜!”

懷德不滿地抿緊嘴巴,上次讓我給他雇車,這次又讓我幫你約他,下次您還要我怎麽樣啊!

雅利奇挑眉,“你在生氣嗎?”

懷德悶悶地說道:“沒有!我哪敢啊!”

懷德轉身摔門出去,雅利奇撓撓頭發。

她心想,懷德最近是叛逆期了嗎?情緒波動好大啊!更年期可以吃藥,這叛逆期有沒有什麽藥可以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