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3頁)

幸好對方沒問他見沒見到鬼神,他可不想短短的時間之內兩次偽裝神棍。

至於為什麽脈象比之前好……當然是剛剛他好歹是剛進行了“激烈”運動,虛弱的身體有些支撐不住,脈象反饋便也不可能好。

等獄醫祝禱完畢之後菟裘咎已經在躺著休息得差不多,緩過這一口氣自然比剛才要強一些。

獄醫走了沒多久,菟裘直和菟裘非就被扔了回來。

真的是扔回來的,這兩個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鞭打得暈了過去,反正是沒辦法自己走路。

治獄吏也是個能人,一手提著一個就給帶了回來。

他們兩個被扔進來之後,治獄吏看了一眼菟裘咎,猶豫一番又說道:“他們若還找你麻煩記得大聲喚我,但你若敢誣告這便是你的下場。”

他一邊說著還一邊指了指躺在地上宛若兩條死狗的菟裘直和菟裘非。

菟裘咎緩緩起身,對著治獄吏行禮說道:“小子明白,多謝治獄吏提醒。”

治獄吏說完便離開了,菟裘咎看了看那兩個人又緩緩坐了回去。

哎,要是換成以前,他肯定要湊過去看看這兩個人是不是醒著,若是清醒狀態,他就要進行言語輸出了。

不過現在不行,兩邊的牢房裏都有人,他自己湊過去萬一起點什麽沖突很容易被懷疑是他主動挑釁。

治獄吏剛剛的提醒嚴格來說並不是幫他,更多是維護牢中秩序。

因為剛剛大家都看到是菟裘咎受了欺負,所以被懲罰的是菟裘直和菟裘非,若是他主動挑釁,那麽到時候被懲罰的就是他了。

菟裘咎坐在那裏開始思索,在牢裏他還能借助治獄吏的力量,確切地說是借助司法的力量,等出獄之後怎麽辦?

家庭糾紛未必會管,更何況他那個便宜爹一直都是偏心兩個弟弟的,若真的起了沖突,到時候那個便宜爹一頂忤逆的帽子壓下來,他怕是不死也要脫層皮。

菟裘咎想到這裏就忍不住皺眉,在這個時代,想要脫離原生家庭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

若他年紀足夠大還能請求分家,這個分家也不是分家產的意思,而是獨立門戶。

秦國有規定男子到了一定年齡是需要強制分家,因為秦國服役以家庭為單位,一戶出一人,若是不分家一大家子有血緣關系的人住在一起,只需要一個人出去服役便可,對於國家而言並沒有好處。

可惜,菟裘咎想要平安存活六年到分家的年紀只怕不容易。

也不知道有沒有門路直接去當兵?

如今秦國以投軍為榮,爵位晉升也跟戰場上斬敵數量有關,黔首也就是平民想要快速提升地位除了當兵沒有別的出路。

只不過……他這小胳膊小腿外加這個年紀,只怕當兵都沒人要哦。

菟裘咎深深嘆了口氣,萬萬沒想到阻礙他生存的竟然是年齡。

實際上就算在後世,十四歲這個年齡想要擺脫原生家庭也很難,更不要說現在。

就在他嘆氣的時候,菟裘直和菟裘非兩個人緩緩醒來,醒過來第一件事情就是呼痛,一邊呼痛一邊還喊著爹媽。

菟裘咎聽他們兩個在那裏哭著喊疼喊爹媽,不知道為什麽忽然就想到了之前曾經見過的那個對他行禮的少年。

他不知道那個少年是不是真正的菟裘咎,如果是的話……這兩個人好歹還有爹媽依靠,而那個少年卻是已經被磋磨的沒有了任何活下去的意志。

想到這裏,他莫名就對這兩個人升起了恨意。

菟裘咎皺了皺眉,壓制下了內心的恨意,深深覺得這具身體的執念還不小,他是可憐原主,也討厭菟裘直和菟裘非,但卻到不了恨的地步,也不想為了這個恨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情。

畢竟剛剛治獄吏過來的時候他都沒趕盡殺絕,只是讓治獄吏懲罰他們一頓了事。

菟裘咎調整著自己的情緒,菟裘直和菟裘非哭夠了之後想起了他,轉頭看向他,語帶憤怒說道:“你且等著。”

正在調整情緒的菟裘咎頓時暴脾氣就上來了。

反正已經結了仇,出去必然會有麻煩,他現在退讓與否結果都一樣,那還不如讓這倆小兔崽子感受一下來自社會的毒打。

菟裘咎當時沒什麽反應,縮在一邊仿佛害怕了一樣。

菟裘直和菟裘非有傷在身自然也不會過來找他麻煩,等過兩天,菟裘咎估摸著他們那點皮肉傷好的差不多就開始不著痕跡的挑釁。

挑釁這兩個人實在是太容易了一些,他們兩個從小被寵大,哪怕家裏遭逢大難也沒苦了他們,就導致養成了一副小霸王的脾氣,十分沖動易怒。

菟裘咎都不用做別的,三言兩語就能挑動對方的怒火,偏偏他說的那些話在旁人看來也沒什麽。

人在憤怒之下很難保持理智,動手也是難免的事情,菟裘咎把治獄吏的話牢記於心,這兩個人但凡要動手他就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