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2/3頁)

菟裘彥不知他為什麽這麽問,但還是說道:“還……還行。”

翟二郎嗤笑一聲:“還行?那你不還是五天都沒背下來一卷。”

菟裘彥抿了抿嘴,想要反駁卻又沒辦法反駁。

菟裘鳩擡頭看向二郎問道:“那你背的很快嗎?”

翟二郎看了一眼菟裘鳩蔑視說道:“我三天便能背一卷,不過,你應該沒見過律書吧?”

菟裘鳩靦腆地笑了笑:“是沒見過,所以好奇得多難背,三天背下來就能被稱之為聰明。”

翟二郎揚起下巴:“怕是你看都看不懂。”

菟裘鳩一臉好奇看向樊信崴:“外祖,真有那麽難嗎?”

樊信崴心念一動,很想知道這個孩子的上限在哪裏,便對旁邊的隸臣說道:“把《封診式》

第一卷 拿來。”

過不多時,隸臣將那卷拿了來,樊信崴笑著將竹簡遞給菟裘鳩說道:“你且看看難不難。”

樊信崴選這一卷也是有道理的,菟裘閱如今是文無害,負責復審,經常需要跟這東西打交道,將來無論是菟裘彥還是菟裘鳩很可能要子承父業。

翟二郎見樊信崴對菟裘鳩和顏悅色頗有幾分不服氣,外祖家對他們客氣卻不親近,如今對著一個跟他們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人都比對他們要溫和,自然會有情緒。

十幾歲的少年郎還不會遮掩,家教再好也有些忍不下來,便說了一句:“就怕有人連字都認不全。”

菟裘鳩看了他一眼沒說話,起身伸出雙手小心接過《封診式》開始看。

這東西他之前的確沒看過,上面也的確有他不認識的字。

他也不避諱,遇到不認識的字就去問樊信崴,樊信崴倒是有耐心,會告訴他怎麽念什麽意思。

同時他也確認菟裘鳩的確是沒有看過這一卷。

翟二郎看著他們祖孫和樂的畫面更覺刺眼,只是被母親看了一眼之後便不敢再多說什麽。

菟裘鳩從頭看到尾也沒用多久,一卷竹簡上能寫多少內容呢?寫太多會重,不方便觀看,所以一般都會分成好幾卷。

在他看書的時候其他人也沒等著他,而是繼續聊天,只有樊信崴讓他坐在自己身邊偶爾教導一下。

大樊氏自覺贏了樊氏一頭很是得意,之後雖然時不時還會刺樊氏一兩句,但卻沒有剛才攻擊性那麽強。

菟裘鳩偶爾聽得一兩句也抿嘴忍了沒說話,半個時辰之後,菟裘鳩起身將竹簡交還給樊信崴。

樊信崴問道:“為何不讀了?”

翟二郎終於找到機會吃了一口點心漫不經心說道:“怕是看不懂吧?”

菟裘鳩微微一笑:“已經記下來,便不需再看了。”

樊信崴略有些訝異:“記下來了?”

菟裘鳩認真說道:“記下了,若是外祖不信,盡可考校。”

室內頓時一片安靜,所有人地目光都集中到了菟裘鳩身上。

樊信崴將信將疑說道:“那便背一背吧。”

菟裘鳩立刻從頭到尾背了一遍,中間甚至沒有任何停頓,自然也沒有錯誤。

樊信崴一雙眼睛越聽越是明亮,等他背完忍不住又抽查了幾句。

然而他說上一句,菟裘鳩就能迅速接出下一句,流利程度可不僅僅是記下來那麽簡單,仿佛是已經背的滾瓜爛熟。

翟二郎剛炫耀完自己三天背一卷,如今就有人半個時辰背了一卷,一瞬間就把他比的似乎也沒那麽聰明,他忍不住說道:“他……他定是以前背過。”

菟裘彥看了翟二郎一眼說道:“我阿弟剛剛還有字都不認識,若真背過怎會不認識字?”

翟二郎到底年少,控制不住表情便顯得有些氣急敗壞:“誰知道他是不是裝模作樣!”

這的確沒辦法證明。

菟裘鳩淡定看了他一眼說道:“剛剛諸位娘子閑聊之語我也都記下了。”

眾人:你剛剛不是在背書嗎?

姜氏頗覺神奇:“你且說說我們都說了什麽?”

菟裘鳩略一回憶便從中訴說,他不僅能復述出眾人閑聊之語,甚至連語氣都拿捏的略有幾分意思。

若說背誦律書可能是他裝作沒看過,這種復述就已經不僅僅是過目不忘,而是過耳不忘的地步,萬萬做不了假。

樊信崴看著菟裘鳩半晌,才擡頭對樊氏說道:“你有此一子,也算運道,可要好好教養才是。”

樊信崴心中可惜,這般聰明地孩子怎麽就沒投生到他家?

更可惜這孩子前面十幾年都已經被耽誤,若是自小便認真教導他,怕不是甘羅第二。

菟裘鳩沒有什麽心思當甘羅第二,他能背書背那麽快是因為理解了其中意思。

他在這個時代是不認字,但他讀過書啊,讀書最重要的是培養邏輯思維,增強學習系統性,簡單來說背書也是有技巧的,單純死記硬背當然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