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2/3頁)

他忍著翻白眼的沖動:“做好後這些都給我送過去!”

距離較近的助廚聞言詫異擡頭,憨憨開口:“可這些都是田管家的午餐……”

小助廚倒沒想太多,單純是覺得這些都給奚翎的話,時間不夠再為田媽做一桌的了。

奚翎冷呵了一聲,讓保姆把餐車的蓋子打開,指著裏面的六個大盤子說道:“這不是有田媽特意準備的餐品嗎?”

說話間田媽也帶著霍星眠走了過來,心底的錯愕加深,無法理解為什麽這一次的炮火是轟向自己的?

不過說到底她只是霍家雇傭的老媽子,奚翎這個主人天天「吃草」,她卻能遍享昂貴的頂級食材,的確很說不過去。

聞言立即加快了腳步,一副急著贖罪的模樣連連點頭,心裏卻已經想好禍水東引的辦法:“夫人說的是,我這年紀是該多吃些健康餐。”

田媽突然加快腳步,被她一路拽來的小不點可跟不上她的步伐,一個趔趄沒穩住就撲摔到奚翎腳邊。

田媽裝模作樣驚呼,伸出戴著大金戒指的手一把將孩子兜住:“我的小少爺怎麽又摔了?造孽哦,快來!婆婆看看摔壞沒?”

話音未落,握住小孩腰側的手卻猛地收緊,鉆心的疼讓本在隱忍的小團子哇的一下哭出了聲。

她得讓奚翎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小廢物身上,有這麽個用慣了的撒氣包,對方沒理由一個勁朝她開炮。

奚翎驚呆了,文字描述還是沒有親眼所見來得震撼,這世界上竟然真有這種壞得沒邊的老虔婆?

他在工地上粗野慣了,火氣竄起來時下意識擡腳便踹,一腳踢開了正偷掐小孩的田媽,伸手便將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崽撈了起來。

“哎呦!”田媽一屁股摔坐到地上,枯黃的眼底寫滿了難以置信。

奚翎直接掀開小孩的衣服下擺,露出一小節被掐出淤痕的皮膚,毫不猶豫開口:“報警!”

因為懷裏的孩子抖得跟篩糠似的,奚翎索性抱崽回房,想的是先隔離霍星眠和田媽這個萬惡之源。

另一方面則是打算警察到來前給崽崽上點藥。

然而奚翎將崽帶回房間後,發現懷中崽抖得更厲害了,這才意識到對孩子來說,原身可是個不遜於田媽的惡魔二號。

奚翎敲了敲腦殼叫保姆進來上藥,並囑咐道——“先拍照留證據。”

進來的正是平時對霍星眠頗為照顧的白阿姨。

莊園裏的保姆們都是普通打工人,雖然都很可憐小少爺的遭遇,但為了保住工作平時誰也不敢多嘴。

最多是在男夫人和田媽不在時,給這崽一兩分的方便與關懷,十分有限卻也彌足珍貴。

其中皮膚稍黑的白阿姨是心最軟的,也是私下裏對小少爺最好的,崽崽靠進白阿姨懷中顫抖的幅度明顯減小。

哭紅的眼底快速滑過一抹復雜的神色,緊接著便委委屈屈地垂下眼尾,乖巧地露出小肚皮讓白阿姨給他拍照擦藥。

保姆見狀心疼極了,卻也不敢表露出太多情緒,誰知道這惡毒後爸突然抽風是要做什麽?

她是不信對方報警是真要將田媽送進去的,說不準這倆狼狽為奸又折騰出什麽新花樣。

白阿姨拍照的時候,奚翎站在不遠處抱臂沉思,沒一會兒便注意到崽崽白嫩的皮膚上不僅有田媽留下的掐痕,腰側還有細細密密的淡紅色斑點,像極了他之前吃炒蝦皮時過敏起的疹子。

奚翎眉頭一皺,兩步上前將小不點的松緊褲腰翻開,才發現田媽沒給孩子穿秋褲不說,外褲的商標和一些成分明細表都沒剪。

五六張釘成一小沓就緊貼在崽稚嫩的皮膚上,看著就不舒服,更別說崽還對這些材質過敏。

看著紅疹上還有小孩留下的抓痕,奚翎另找人去拿剪刀,擡眸對上小崽崽濕漉漉紅通通的雙眼,壓下心中的罵罵咧咧:“難受怎麽不剪掉?”

霍星眠像是一時間忘記了恐懼,呆呆地眨了眨眼,用帶著鼻音的小奶音怯怯說道:“婆、婆婆說,小孩子,不可以,用、用剪刀。”

得,這又是老虔婆折磨孩子的小花樣。

原身喜歡作踐霍星眠發泄對婚姻的不滿,但也怕豪門老公哪天突然想起這個便宜兒子,所以原身和田媽這主仆二人十分默契從不在明面上留下把柄,每一項折磨都能找到合理的理由搪塞。

就像材質過敏的標簽不摘,最多算是田媽照顧不仔細,絕對沒法和虐待孩子牽扯到一起,盡是這種綿裏藏針的爛招數。

不過田媽這壞胚雖有兩把刷子,能輕松規避虐待責任,但刷子沒毛,一旦奚翎否認曾經的贈予,田媽攢在手裏的寶貝就都成了贓物。

奚翎深吸一口氣接過保姆遞來的剪刀,扯著孩子的褲腰和後領哢嚓幾下將商標剪個幹凈。

片刻後崽崽的外褲被脫掉,露出兩條蒼白瘦弱的小短腿,膝蓋上是重重疊疊的紫紅色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