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2/5頁)

霍斯祎格外厭惡這種失控感,所以每次犯病都是能忍則忍。

剛吃藥不久,汽車就在巷子口停下,前方是一片破舊的小區。

奚翎抱崽下車,雖然霍斯祎的行為很沒禮貌還傷崽,但奚翎還是講理的,在一瞬間的氣惱情緒平復後,他沒忘這次的始作俑者是自己。

如果不是他倒車入庫出了岔子,也就沒後續這些,而且提款機難相處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原身深情但有病的人設已經稀碎,奚翎也沒必要繼續裝了,下車後輕敲了下副駕後面的車窗。

不論出於感謝順風車還是對車禍的抱歉他都該說點好聽的,至於霍斯祎會不會不搭理他直接開走,那就不是他的問題了。

一手按住懷中崽的後腦勺把崽往懷裏壓了壓,避免崽對上霍斯祎的臭臉,弱小的心靈再受到挫傷。

奚翎對著後車窗露出完美的笑容,已經做好車子唰一下消失只留一地車尾氣的準備,沒曾想身前的車窗還真降了下來。

奚翎眼底的笑意真誠了幾分:“抱歉,今天給你添麻煩了,謝謝你送我們過來。”

他俯著身子,剛好對上男人沉郁的眉眼。

霍斯祎依舊沒看他一眼,對著正前方的空氣微點了下頭,冷白修長的手指搭上身側的控制鍵,準備關窗。

奚翎站起身就準備往巷子裏走,結果剛轉身就看到一臉慌張的楚心年,正抱著哇哇大哭的孩子往巷子外跑。

奚翎見狀手比腦子轉得快,擡手便伸進車窗準確摸到門把手,打開車門後抽手時不免被上升的車窗夾了一下,他嘶了一聲,顧不得太多開門便將懷中崽塞了進去:“霍總!等一下!”

說完轉身就跑,邊跑邊問:“洺洺怎麽了?”

楚心年整個人都是懵的,他和奚翎約好時間後就開始補覺,鬧鈴響了他迷迷糊糊起來找孩子,發現客廳圍欄裏沒人,小廚房卻響起孩子尖銳的哭號。快步跑過去發現孩子臉上、身上全是血,差點把他嚇死,見刀已經被丟到一邊,孩子捧著左手哭得撕心裂肺,楚心年抱起孩子就往外跑。

他只知道要送孩子去醫院止血縫合,卻連外套都忘記穿了,也忘了小區附近並不好打車。

見到奚翎時才勉強找回心神,磕磕絆絆說:“洺洺手、割傷了……”

奚翎讓他快跑兩步,直接打開副駕的門讓楚心年抱著孩子坐進去:“手上血管太多了,你直接勒住孩子手腕。”

說完對著駕駛位上的黑皮大漢嘴甜道:“熊哥,麻煩您找一下最近的醫院,我會和霍斯祎說的。”

見父子倆都沒穿外套,奚翎關門前又將羽絨服脫下罩在孩子身上才扭身坐進車後排:“不好意思霍總,需要再麻煩你送我們去一下最近的醫院。”

霍斯祎閉目養神沒吭聲,奚翎就當他默認了。

雖然他也覺得自己屁事頗多,但這不是恰好都趕一塊了麽,總不能讓楚心年抱著滋滋冒血的孩子在冰天雪地裏等出租吧?

商務車的後排很寬敞,雖然中央有個扶手箱間,但單一座位也足夠他們父崽並排坐的了。

不過奚翎坐進來才發現汽車前後溫差大得離譜,堪比酷暑和寒冬。

後排不僅沒開空調,霍斯祎左側的窗子還開了一半,右側開了四分之一,完美形成一股小型穿堂風。

把羽絨服貢獻出去的奚翎,無比真切地感受到什麽叫最毒穿堂風避風如避箭。

他身上穿的紫灰色毛衣看著是毛茸茸的,但類似馬海毛那種,實際上織就的空隙比普通毛衣毛衫大多了,沒風的時候或者穿在外套裏面保暖效果非常好,一旦單穿,對風吹絕對是一秒就能凍透。

奚翎先是將洋娃娃似的崽子抱進懷裏取暖,有崽擋在胸前好了一些,又把身側的四分之一窗子升了上去。

但奚翎查了下最近的醫院不堵車也要至少二十分鐘,要是就這麽硬挺過去,受傷的孩子沒什麽事,他先凍噶了。

奚翎凍得嘶嘶哈哈哆哆嗦嗦,原本不想也不該打擾霍斯祎休息的,但他真頂不住了,在不要命和不要臉之間,奚翎毫不猶豫選擇了後者。

轉向霍斯祎時先是打從心裏佩服,坐近了看得更清晰,定制款西裝走線精良質地考究,但也不能抵消這一看就是沒加絨的春秋裝。

西褲挺括修身,奚翎不用伸手摸就知道裏面沒穿秋褲絨褲,他還好奇地抻頭往下看了眼,純黑紳士襪搭德比鞋,奚翎看著就覺得凍jio。

但離近了才確認霍斯祎不僅不哆嗦,穿這麽少坐在風口竟然還睡著了?

奚翎斷定霍斯祎如果不是甲亢的話,要麽是紅孩兒轉世,要麽是迪士尼在逃冰雪王子——愛莎的隱藏雙胞胎弟弟愛偉。

不然怎麽能做到這種程度?

奚翎伸手在霍斯祎眼前揮了揮,見對方一點反應沒有,呼吸依舊平穩,便不想打擾對方打算直接關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