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帕爾默

轟——

一陣巨響猛然爆發, 右邊的墻壁轟然倒塌,煙塵四起,一高一矮兩道身影, 在黑暗中若隱若現。

獨特的出場方式,帶著明顯的暴力傾向, 有種來者不善的意味。

但從始至終,帕爾默只是平靜地摸著奶貓的頭,連一個視線也沒看過去。

“真奇怪,家庭聚會不邀請我們嗎?”

其中一道人影說道, 聲音中充斥著古怪的愉悅。

煙塵漸漸散去,暴露出這兩位暴力摧毀墻壁而來的身影。

左側是一個短發的少年, 臉上帶著笑, 紅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牧白黎,他舉起手歡快地打招呼,“晚上好, 我是第九號世界線上的[牧白黎],你可以稱呼我為阿黎。聽說你那個世界線上的楊小明還活著?好有意思,你能讓我出去看看他嗎?畢竟他是唯一一個不會背叛我的人, 有點心癢癢,得在他沒有產生那種壞心思之前,殺了他才行。”

牧白黎的好奇瞬間消失, 他冷冷地回視那個自稱“阿黎”的少年。

對方眨了眨眼,乖巧地在嘴巴前做出拉拉鏈的動作, 但還是用一種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嘀咕:“怪了,這特質不一樣啊。”

右邊則是身穿黑風衣的青年, 皮膚蒼白, 發如濃墨, 眼底是一片暗紅,如血液凝固後的色調,散發出危險的氣息,他手中握著一把黑色的雨傘,剛剛就是這把傘把墻壁戳了個窟窿。

他似乎並不太想說話,一直陷於不為人知的思緒中,直到被旁邊的少年戳了戳,才拖長了語調,漫不經心地說:“第十號世界線上的,有麻煩可以找我,我來替你們解決。”

說到最後幾個字,語調驟然降低,飽含冰冷的殺意,刺得皮膚雞皮疙瘩直起。

自稱阿黎的少年笑著解釋:“他就是後來那些世界線的記憶汙染源頭,也就是第一位[暴君]哦,超級殘暴,超級可怕。”

他頓了頓,捧著臉頰,眼睛彎彎:“血流成河的景象,非常漂亮。”

“第九號世界線,阿黎處於崩潰邊緣,死亡後靈魂出現混亂的跡象。此外,碎片爭奪戰中獲得勝利的是小醜,因而小醜的某些特質占據上風。”帕爾默對牧白黎說到。

阿黎手腕一翻,手中出現一張鮮紅的微笑小醜面具,詭譎而瘋狂,眼角的淚滴又仿佛在暗示什麽。

“不過不用同情我們的啦,畢竟[暴君]已經幫我們報仇了。”

他一把抱住旁邊的黑衣青年,語調輕柔而甜膩。

“為九個世界線中的[我們]報仇,讓他們死於不甘,死於絕望,死於痛苦。”

黑衣青年的眼底出現一抹似笑非笑,接著話說道:“讓匕首刺向[我]的人死於刀山,讓[我]葬身火海中的人永墜深海,讓[我]沉溺黑暗的被光明灼燒……我印象最深的,是有一個人會無限復活,所以我讓他最後選擇自殺,放棄復活。”

“非常仁慈的手段呢。”旁邊的少年啪嘰啪嘰鼓掌,又惡劣地指出真相,“也就是不斷折磨他,讓他失去求生欲,自盡而亡。”

牧白黎握著水杯的手指微顫,他的腦海中閃過一句話。

他們已經瘋了。

“所以你們來我這裏做什麽?”帕爾默冷靜地放下水杯,杯底在桌面發出清脆的聲響,驅散空氣中詭譎的氣息。

“我們來串門!”少年阿黎輕快道,“畢竟其余的記憶留影只會阿巴阿巴,只有我們才是特殊的,所以多串串門,才能維持清醒呢。”

“特殊”。

牧白黎垂眸,詢問:“我記得有一個抽出[黎明]的世界線,他不來嗎?還是說,他得到了其余人的厭棄?”

畢竟能做出自己殺自己行為的人,從某種意義上應該不怎麽合群。

少年捂住嘴嘻嘻哈哈悶笑。

那位黑衣的[暴君]微頓,若有所思地在牧白黎身上環顧一圈,抵在地板上的傘尖輕輕敲動,發出的聲音吸引牧白黎的注意。

“那也是我。”青年摩挲著傘柄,語調輕松地說,“我們雖然只是記憶留影,但利用一點小手段,也能到外邊去走走——事實上,大多數世界線上的[牧白黎]都無法抵抗[暴君]的那些記憶,太過瘋狂,太過混亂,也太有侵蝕力。到了最後,已經說不準是他們占主導地位,還是我從他們的身體裏復活。”

“話題轉到重生者們身上。據說後面的重生者中大多都出自第三十號世界線所在,而抽取[黎明]的那個[暴君]還未被汙染徹底,留有一絲清醒察覺到古怪,所以[黎明]出現了。本意應該只是自救,結果被他察覺到世界重啟的真相,就發展成後來的跨世界暗殺行動。”

少年插話道,咧開了嘴,眼底的惡意毫不掩飾。

“真是掃興,明明大家可以一起熱熱鬧鬧地玩耍,卻偏偏被他掀翻了遊戲桌,害得後面的人都不能好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