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第2/4頁)

如今還沒有奶牛,韃靼各部加上兵丁們喝的各種奶,都是產了小牛的母牛奶,以及母羊奶,甚至馬奶。如今到了西北,又多了一種可食用的駱駝奶。

為了防止汙染,趙寰一般都就近取奶,在煮沸之後,立刻飲用原則。

最方便保存的,就是韃靼部的奶酪。此次趙寰收到了不少,用在兵營裏,又可以讓兵丁吃上一段時日。

吳玠的臉色不大好看了,徐梨兒也憋著一肚皮火。除了堅昆黠戛斯可汗李甄謹慎起見,未曾做聲。其他部的可汗在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怪腔怪調起哄:“巴圖魯,巴圖魯!”

堅昆黠戛斯復雜,主要是李廣孫子李陵出征匈奴時,寡不敵眾戰敗投降。漢武帝滅了李陵三族,司馬遷替他求情,因此被宮刑。

李陵便再未回中原,被匈奴王封為王,封地在堅昆,掌管此地幾十年,後來此部落的人就以李陵後人自稱。

後來向大唐成塵幾經突厥,回鶻等等戰亂,黠戛斯並入了回鶻。後來堅昆黠戛斯滅了回鶻,卻沒能力統治漠北,又退回了其發家的葉尼塞河流域。

葉尼塞河流域,她要先占定了。哪怕是名義上,也不會留給後世的沙俄。

趙寰不動聲色將眾人的反應瞧在了眼中,尤其是發綠眼的可汗李甄。他這個名字,加上他明顯流利許多的漢話,估計當地還有不少通漢文的百姓。

趙寰哪會與他們爭些嘴皮子功夫,不緊不慢吩咐了下去。

很快,車輪轟隆,馬蹄陣陣。

歡呼的韃靼人一下愣住了,一起朝動靜處看去。

馬拉著輪車,上百兵丁一起到了場地中央。

在他們身後,跟著騎在馬上的肅殺騎兵,他們手持著苗刀,殺氣騰騰。

兵丁們互相配合,拉動絞繩,露出床弩。瞬間,箭矢如同風暴,呼嘯著朝箭靶疾射而去。

轟隆之後,排列成一排的箭靶,變成碎末飛揚在空中。

騎兵隨即跟上,抽刀出鞘,苗刀閃爍著冰冷的寒光,像是閃電劈過。

“殺!”吼聲如雷,響徹雲霄。

所有的韃靼人呆若木雞,震驚得許久都沒能回過神。

趙寰輕描淡寫道:“打仗不是打架。脫裏可汗,不如將你們的巴圖魯都叫上來,與他們比試如何?”

吳玠與徐梨兒看得大舒口氣,簡直暢快淋漓,幾乎沒大笑出聲。

要比氣勢,趙寰可從沒輸過!

脫裏臉色變幻不停,就是再自大,也不敢與床弩苗刀陣對抗了,忙躬身認輸:“趙統帥,大宋厲害,在下輸得心服口服!”

其他部見狀,跟著恭維聲不斷。

趙寰面上波瀾不驚,揮手讓騎兵與床弩兵丁退下,道:“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諸位遠道前來,當以和為貴,吃酒吃酒!”

脫裏余光瞄向令人心驚膽戰的床弩,暗自松了口氣。護衛端了酒肉上前,在他們案幾前擺放好。

趙寰笑著道:“諸位隨意,嘗嘗我大宋的酒菜。我先提醒一句,此酒極為烈,別吃太快了。”

脫裏頓時來了精神,克烈部雖做不出來床弩,打造不出來上好的刀箭。於酒一事上,韃靼人自小拿酒當水喝,哪能輸了去。

案幾上的酒壇小巧精致,一壇酒倒出來,頂天一海碗的量。脫裏不由得撇嘴,當即大聲道:“趙統帥,我可不是吹噓,這天底下最烈的酒,都不在話下!”

密爾紀部等可汗也一起笑起來,紛紛表示吃酒難不倒他們。盯著面前的酒壇,頓時心癢癢起來。

不待下人伺候,他們親自拍開壇封,只瞬間,他們此前的輕視,全都凝固在了臉上。

一股濃烈的酒香徐徐飄散,直撲鼻尖。光聞其味,便知曉是上等的好酒。

將酒倒入碧玉酒盅裏,只見酒與清水一般,晶瑩剔透。與以前所見的酒,總是帶著混濁不同,如同草原上太陽下的湖泊,碧色中蕩著的清波。

脫裏不禁懷疑,酒壇裏裝著的壓根就是清水。大宋人向來雅致,在酒裏面加了秘方,使清水聞起來有酒味罷了。

脫裏將信將疑端起酒盅,小心翼翼抿了口。

吳玠緊緊盯著脫裏,屏住氣,暗戳戳等著看笑話。

脫裏抿了口,胡子眉毛忽地一起飛揚得老高,咂摸著酒的滋味,試探著再吃了一大口。

“咳咳咳!”脫裏果然被嗆住了,咳得驚天動地。

很快,咳嗽聲此起彼伏,吳玠滿意地轉開頭,忍不住快笑破了肚皮。

前些時日,趙寰弄了個甄子,她與徐梨兒幾個娘子一起,將西夏涼州而來的釅酒蒸了,弄出了透明的烈酒。

當時吳玠聞著酒味尋了去,很是不放在心上,吃了一大口。酒一下肚,辣得他五臟六腑都快燃燒,咳嗽不止,

給脫裏他們各部飲的酒,趙寰還繼續蒸了,使其更烈了些:“他們能吃,這個可是要賺大錢的,必須一出手,就要將他們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