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七章 陽謀

陳同殊院士畢業於西南交通大學,是中國著名橋梁專家茅以升先生的徒孫,同時也是國內頂級的橋梁專家。

這種級別的專家,可不是說請就能請得到的。李衛東之所以能夠把陳同殊院士請來,也是因為之前在陳同殊身上花過一筆錢。

李衛東開辦的技校,在挖掘機專業有一門拆除橋梁的課程,就是由陳同殊編寫的。

若是大型橋梁,一般會使用爆破拆除的,但是一些村鎮的小橋,自然是用不到爆破組出馬,這時候挖掘機等工程機械,就能派上用場了,幾鏟子下去,把橋鏟塌,順便挖個坑把建築垃圾一埋,比人工快多了。

但拆橋畢竟跟挖地基是不一樣的,不光是需要技術,還得有建築方面的知識。若是不小心釀成事故的話,不光是財產損失,還有可能造成人員傷亡。

所以拆橋的這門課程,李衛東是半點不敢馬虎,直接找了國內頂級的橋梁專家陳同殊來編寫。

能造橋的人,在拆橋方面肯定是也是在行的。

而為了這份課程,李衛東給陳同殊的科研項目,贊助了十萬塊錢,以及兩台高配置的進口電腦。

從那以後,李衛東算是跟陳同殊有了來往。

既然是給過錢的金主有請,陳同殊也沒有拒絕,便來到了青河,希望順便再要一筆科研贊助。

就算這一趟陳同殊拿不到可言贊助,但肯定不會白來,這種級別的專家,隨便指點一下,幾千塊的車馬費肯定是少不了的。

一輛二代的三菱帕傑羅緩緩的行駛在青河岸邊,陳同殊坐在靠窗的位置,打量著窗外青河的沿岸。

此時的河裏並沒有水,可以看到河床上很多地方,已經被綠油油的青草所覆蓋。

旁邊的李衛東介紹道;“以前每逢雨季,河水上漲,就會給青河市內造成洪水的險情,那時候抗洪救災任務是每年七八月份的頭等大事。

後來我們在青河的中上遊建了大壩,旱季蓄水可以用於農業灌溉,雨季來臨以後也可以調節水量,從那以後市區就再也沒有遭到過洪災。

今年整個華北地區都是比較幹旱的,所以上遊的水壩早早的就開始蓄水了。上有不放水,下遊就的河道就幹了,所以這邊的河床也就都長了草了。”

陳同殊眺望遠方,然後開口說道:“你們這條青河,跟黃河下遊大部分支流的情況差不多,河床比較的高,河水中含有比較豐富的泥沙,下遊多多淺灘沙洲。

當降雨比較集中的時候,河水上漲會非常迅速,容易造成下遊的洪澇災害。這種類型的河流,在修建橋梁的時候,必須要重視水文特征才行。”

“您說的是,所以才會請您過來嘛!”李衛東笑著說道。

車子繼續往前走,漸漸的,遠處出現了一座大橋。

“陳院士,前面就是我們團結路清河大橋,也是我們青河市連接河兩岸最重要的兩座橋梁之一,這座橋還是六十年代中期建設的,另一座在市中心,是九六年才建成的新橋。”李衛東開口介紹道。

陳同殊遠遠的看了一眼,然後開口說道:“六十年代建設,結構應該是五孔的鋼筋混凝土連續板梁。這橋的長度應該有一千七百米左右吧?”

“陳院士,您看的真準,這橋的長度剛好是一千七百米出頭。當時是我們全省最長的公路橋。”李衛東開口答道。

“那我們下車去看看吧!”陳同殊開口說道。

車子來到橋上靠邊一停,然後眾人下了車。

站在橋上,陳同殊觀察了一番,開口說道;“你剛才說的不對,這橋是其實是兩座橋拼起來的,北邊這一半應該是六十年代建造的,南邊的應該是十幾年前建起來的,然後兩座橋拼成了一座!”

李衛東忍不住伸出了大拇指,開口說道;“陳院士,您可真厲害,這都能看出來!這橋北邊的這一半,是六十年代中期修建的老橋。

不過當時的技術和財力都比較有限,所以橋修的比較窄,寬度還不到十米。當然六十年代人少車也少,而且當時這裏還是郊區,十米寬的橋是能滿足需要的。

到了八十年代的時候,人和車都變多了,十米寬的橋就不夠用了,在八十年代中期,就在這老橋的旁邊,又架了十米寬的新橋,兩個橋並在一起,就是現在咱們腳下的團結路的大橋。

現在老橋的那一半是由西往東行駛,新橋的那一半是由東往西行駛,等於是增加了一倍的車道。這周圍也從郊區變成了市區,您看這橋兩邊,可有不少住宅小區呢!”

聽了李衛東的介紹,陳同殊眉頭一皺,他向橋下看了看,然後開口說道;“我們到橋下看一看!”

由於上遊的水壩已經將河水都截住了,所以橋下並沒有河水,橋墩也都暴露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