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呼嘯山谷的風(第2/3頁)

畢方摸了摸下巴,遲疑道:“你這有點昆布咳啊?昨天晚上睡覺也是,一整晚都在咳嗽,沒睡好吧?”

“啊?”姚俊嚇一跳,剛想把氧氣瓶塞回包裏,又緊緊的抱在了懷中。

由於昆布冰川附近空氣幹燥寒冷,肺部容易發炎,所以很多人都表現出持續咳嗽的狀態,被稱為“昆布咳”。一旦發生這種症狀,便無法繼續攀爬下去,只能下山,隨後等待救援。

一旁的羅布則是擺擺手:“姚先生還屬於正常反應,雖然頻率很高,不過這和我們行程緊湊有關,昆布咳已經是損傷了氣管,不可能靠吸幾口氧就緩過來的。”

羅布經驗豐富,帶過的許多隊伍讓他對隊員症狀有著充足的判斷經驗,雖然姚俊的咳嗽頻率和症狀已經到達了昆布咳的範疇,但還有看具體情況,不經過適應就直接登山,姚俊這樣的已經是情況較好的了,畢方這樣看起來屁事沒有的才是不正常的。

經驗再怎麽豐富的登山者在到達高海拔的前幾天都會產生不適反應,或多或少,但絕沒人能夠幸免。

姚俊等人剛來到大本營時候,哪怕什麽都不做,有時都會感到一陣眩暈,更何況是運動後的畢方。

昨天拉練完的羅布看著畢方的背影,內心幾乎跟日了狗一樣,內心充滿懷疑:“這家夥是不是不需要氧氣也能生存?”

好在此時畢方的呼吸同樣有些急促,讓羅布打消了對方是機器人,不靠氧氣靠電氣的想法。

實際上羅布猜錯了,畢方並非毫無反應,即便是最大攝氧量可能已經超過八十,但終究不是怪物的層次,唯一的問題便是畢方強大是適應性和對呼吸方式的重視。

畢方的呼吸可以不是簡單的一步一呼一步一吸,從幅度到節奏,腹式呼吸,逆腹式呼吸等等幾乎時刻都在調整。

荒野旅者更是將許多東西幾乎刻在了畢方的DNA裏,無論到了任何惡劣的環境,畢方總能用各種細微的方式將身體裝調調整到最佳。

橙色級別的技能,讓畢方可以清楚地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該跑,什麽時候該走,什麽時候該喝水,什麽時候該補充能量……別看這些事看起來很簡單,但其實是非常恐怖的事。

一名馬拉松入門選手,跑了三四年,或許也只能在路跑這種簡單環境裏估算自己該在什麽時候補給才不至於突然斷電,而畢方,對自己身體和環境的理解已經遠超常人想象,這也是他為什麽可以輕裝出行隨隨便便穿越森林,幹個幾百公裏。

強大,就是自由。

畢方點點頭,不再多說:“注意口部和脖子的保暖,還是要多喝水,喝大量的水。”

簡單囑咐幾句,眾人便再次前進,莫約淩晨三點,眾人終於來到了昆布冰川邊緣。

“這裏成千上萬的冰川日夜流動,有的冰塔甚至比樓還高,還有深不見底的裂縫,你絕對不會想掉進去,前一天搭好的梯子,趟出的路線,到了第二天可能就完全不能用了,所以我們要盡快爬過哪裏。”

羅布喘著粗氣,抓著一旁的上升器,他們要用這個爬上冰川。

“等等,流動?冰川會流動?”姚俊有些懵,感覺自己好像聽到了什麽顛覆三觀的東西,“是雪崩一樣的東西嗎?”

“並不是。”畢方搖搖頭,“冰川確實是會移動的。”

在世界上一些高大山脈的山巔,只要有常年的積雪,就會有出現冰川的可能。

我國的天山、昆侖山、祁連山,西南邊境上的喜馬拉雅山,歐洲的阿爾卑斯山以及南極大陸與北極的阿拉斯加和格陵蘭等地都有冰川分布。

在南極大陸、格陵蘭這些地方的叫大陸冰川,在高山山谷中流動的冰川就叫山嶽冰川。

“關於這個還有一個故事。”

畢方同樣來到了上升器前,望著腳下深不見底的深淵,吐著稀薄的可憐的白霧道:“一百多年前,生活在阿爾卑斯山中的歐洲人還並不知道,在他們身邊山谷裏的冰竟在緩緩的移動。

而阿爾卑斯山上長著一種很漂亮的野玫瑰花。當地人有一種風俗,就是小夥子向心愛的姑娘求愛,要冒著生命危險,翻山越嶺去采回玫瑰花,獻給姑娘,表示自己的勇敢和忠誠。

19世紀初,有幾個年輕的小夥子去山上采花,卻一直沒有回來。因為他們被一次雪崩埋在萬年冰雪裏了。不幸的消息給山下的村民帶來很大痛苦。結果一位冰川研究者安慰他們說,大約再過40多年,這些年輕人的屍體會在冰川的前端出現。

當時的村民還不知道冰川會移動,聽了學者的話,只覺得又生氣又好笑,結果令人沒想到的是,43年以後,人們在冰川前端真的找到了這些不幸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