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歡喜若狂、心花怒放、喜出望外。

這樣的詞匯都不足以精準地形容嚴均成此時此刻的心情。

他一臉春風,才關上門,已經迫不及待地將她抵在墻上——論肺活量,鄭晚絕對不及他,在這一個幾乎要窒息的激烈的親吻中,如果不是他摟著她的腰,她都快站不住。

她也擔心自己會斷氣,從一開始的承受到了後來伸手推他、打他,他卻無動於衷,絲毫不受影響。

他反扣住她的手按在她頭頂。

她實在沒了法子,本來兩人體力懸殊,她只能狠了狠心,懲罰他的舌尖。

試圖掠奪氧氣的始作俑者也終於短暫地恢復了一絲清醒,松開了她,任由她急促地平復呼吸。

他又摟著她走進套房客廳,這酒店幾乎地處整個城市最繁華的中心地帶,華燈初上,流光溢彩,給夜晚平添了神秘與浪漫。

“怎麽來了?”

從開門到現在,已經過去了這麽久,他才對她說了第一句話。

大概是為了證實這一切不是夢,不是他的幻想,他很孩子氣地伸手捏捏她的臉,又擡起她的下巴,輕啄她已經發麻的嘴唇。

鄭晚拂開他,“你要掐就掐自己。捏我沒用。”

這個世界上,除了鄭晚以外,也就沒人見過嚴均成耍無賴又不要臉的一面。

他厚顏無恥地捉過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聲音低沉:“好,那你打一下,我看看會不會痛。”

“沒見過你這樣的人。”居然主動提出要她打他。

“這裏又沒別人。”

嚴均成根本就不在乎,如果在她面前都要壓抑本性,那他的愛就不純粹,他不管這個世界怎麽樣,可他們是最親密的戀人,彼此坦誠相待,她見過他從不示人的傷疤,他也見過她如名作般的白玉無瑕。

做人不要太虛偽,連身體都能毫無保留地給對方看,難道心還要偽裝掩藏嗎?這樣未免也太沒意思。

鄭晚眼含笑意輕輕拍了拍他的臉。

為什麽突然想過來給他一個驚喜呢?

大約是這個人前天很幼稚地在她面前邀功。

他過來出差,跟其他老總也都有應酬飯局,處於他們這個年……

紀的,不抽煙的也有,但實在是少數中的極少數,畢竟在我國,煙草才是真正的第一納稅大戶。

他在視頻中得意洋洋地表示,他是一股清流。

鄭晚也懶得拆穿他。明明他以前抽煙,而且心煩意亂的時候,抽得可不比別人少,現在戒煙,反倒表露出「爾等皆是濁流,只有我是清流」的模樣——也幸好他只在她面前這樣。

可那時候她也覺得他很可愛。

可愛到想伸手穿過手機屏幕去摸摸他的臉。

所以,她聯系了何清源,策劃了這一場驚喜。

“思韻呢?”狂喜中的嚴均成終於注意到了家中還有兒童留守,問她。

“我媽來東城辦點事。她也想跟思韻呆兩天。”

嚴均成這才放心,又在房間癡纏她好半天,如果不是她說要吃飯,他都當自己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只願意在這世外桃源跟她相守一輩子。

兩人手牽著手走在路上。

五月份,很多城市已經提前進入了夏天,從前嚴均成去別的城市或者國家出差時,從不在公事以外的事上浪費一秒時間,更別說這樣出來閑逛。

鄭晚早就過了喜歡往美食一條街鉆的年紀,兩人悠閑地找了家餐廳。

吃過飯後又去了酒店附近的公園散步消食。

處於極度高興中的嚴均成今天話也格外的多,拋開他在事業上的建樹不談,他本身也屬於知識淵博的人。

這些年來,他也並非是困在十九歲那天的夏天對外界的一切充耳不聞,他去過很多個國家,遇到過各行各業的人,光是他的個人經歷,都足夠寫成一本厚厚的自白書。

鄭晚也沉醉地聽著。

在外人眼中寡言的嚴總,其實也是個話嘮,不過他所有的傾訴欲,都只對有限的幾個人。

最濃烈的則是對她。

一件再平凡不過的小事,他也能興致勃勃地跟她討論。

……

淩晨兩點,鄭晚得以短暫脫身,從枕頭底下摸到手機,黑暗中,手機屏幕的光照在她臉上,她白皙的臉龐上出了一些汗,幾縷烏發狼狽地貼著。

下一秒他又撈起她。

細碎的低吟一聲接著一聲。小別是不是勝新婚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

己要被他折騰死了。

雲收雨歇。

鄭晚原本輕柔的聲音都染上了幾分沙啞,她都不願意睜開眼睛看一眼「嘴上心裏說愛她,實際上撞、得比誰都兇」的人,實在是煩了還在作亂的人,力道軟綿綿地拍在他臉上,“你鐵打的啊?”

沒完沒了是不是?

他是鐵打的,她不是。

淫者果然聽什麽都會想歪。

嚴均成品味這五個字,不知道是什麽戳中了他,他又俯身吻她,還很得意地笑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