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兩根微涼修長的指,在許芳菲嘴裏攪動,隨意而慵懶地捏著她的小舌。

許芳菲面紅耳赤,想要說什麽,但唇舌和身體都被束縛,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鄭西野垂著眸,居高臨下俯視懷裏的女孩,眸色暗沉幽深,像兩口看不見底的深泉。

脖子仰高的姿勢,使得女孩吞咽有些困難。

透明津液順著她微張的唇瓣流淌下來,在雪白的嘴角皮膚畫下一行曖昧水跡,蜿蜒,滑落,沾濕了鄭西野輕捏她脖頸的左手。

許芳菲難為情到極點,唔唔兩聲,想把嘴巴閉上。

不料,舌尖兩根手指察覺她意圖,不退反進,懶懶將她的小嘴巴擴得更開。

許芳菲半天掙不開,又羞又氣,索性狠下心,直接咬了他一口。

小貓似的咬合力,微不足道,痛感完全沒有,反倒像是輕輕撓癢癢。

鄭西野被這崽子可愛的反抗逗笑,喉間溢出一聲低哂,手指漫不經心從她口中撤出來。

帶出一掛透明的絲。

許芳菲余光不經意瞥見,頓時轟一下,被無形火苗從頭燒到了尾。看見他手上都是她的口水,她窘迫不已,下意識從挎包裏翻出一包餐巾紙,想幫他擦手。

然而下一秒,吧嗒一聲,迷你包裝的餐巾紙應聲落地。

鄭西野勾住許芳菲的下巴往上一挑,低頭輕輕吻住了她。

許芳菲整張臉已經燙到失去知覺,十指無意識收攏,攥成兩只小拳頭,眼睛也睜得圓圓的。

男人的唇壓在她的唇瓣上,沾染著他獨有的冷峭氣息,很溫柔,也很清爽。

這種觸感格外奇妙,莫名令許芳菲想起小時候。

她們鄉下的老屋門前有一片自留田,外婆在世時,勤勞的老人在田裏種了大片大片的棉花。每年八月左右,是棉花成熟的日子。她喜歡牽著外婆的衣角在棉花地裏蹦蹦跳跳,耳畔輕飄飄蕩著外公的聲音,用最和藹的語氣責備道:“小丫頭,你把土地都踩板了,來年棉花開不出來咯。”

鄭西野的嘴唇,和外婆種的一朵朵棉花,是一樣的柔軟。

許芳菲被他親得迷迷糊糊,思想已經神遊到了天外。

完全不知道,鄭西野是何時邊吻她邊關上的臥室門,何時邊吻她邊她整個兒抱起來,何時邊吻她邊將她抵在了門板背後。

等許芳菲回過神時,她發現自己已變成了一只樹袋熊寶寶,完全掛在了他懷裏。

這臥室的擋光簾也不知是哪個品牌,質量好得沒得說。

門一關,客廳的光線一隔絕,整間屋子像個異度空間,完全脫離在青天白日以外。

四下黑漆漆,黑得許芳菲心都是慌的。

視覺只剩下黑暗,其它各種感官挑起感知外界的重任,自然尤為敏銳。

唇舌的體驗清切至極。清切到,他的舌尖每一次劃過她的舌,她好像都能數請他舌面那些健康均勻的小凸點。

啊,還有牙齒。

鄭西野的牙齒是兩排倒置玉米粒的形狀,堅硬而整齊,上表面光整平滑,一點也不鋒利。但他左右上牙各有一顆小虎牙,那兩粒牙就尖尖的。

他每次親吻她,到後程時,便會勾著纏著,誘哄已經神思迷離的她伸出小舌,放進他嘴裏。

許芳菲不會接吻。每次的你來我往,她只會小心翼翼,一通亂略,偶爾傻乎乎撞上鄭西野尖利的虎牙區域,都會被他的舌輕柔抵開……

一個吻結束。

許芳菲腦子暈沉沉,跟發了燒似的,又燙又混亂。小臉軟軟埋進男人的肩窩,腮幫子一股一癟,很努力地調整呼吸。

鄭西野呼吸也是亂的,手臂摟住軟綿綿的小家夥,閉上眼,細碎淺吻她的額頭和耳尖。

烏漆墨黑的屋子裏,彼此安靜相擁,好一會兒都沒人說話。

突的,鄭西野聽見懷裏忽然嘆息一聲。

他薄唇微啟,在她淺粉色的小耳珠上咬了口,輕聲問:“唉聲嘆氣幹什麽。”

小崽子仰起緋紅的小臉看他,兩只胳膊攀住他脖子,眼睛裏還是霧氣迷蒙的。她小聲發牢騷:“我發現,和你待一起特別消耗體力。”

鄭西野挑了挑眉:“什麽意思?”

崽子答話的聲音便更低了,囧囧地道:“就剛才那樣,我感覺比我跑八百米還累。”

鄭西野低笑,鼻梁輕蹭她滑膩的臉蛋,問她:“那你喜不喜歡。”

許芳菲一時沒明白:“喜不喜歡什麽?”

鄭西野:“剛才那樣。”

“……”許芳菲傻掉。

男人好像怕她聽不懂,還很好心地又解釋了一遍,輕言細語:“剛才那樣,跟我接吻。”

“……”

小姑娘不知道怎麽回答,羞得鎖骨都變成了粉色,圓圓的腦袋嗖一下躲進男人肩窩,悶悶的,不出聲。

鄭西野大掌穩穩拖住懷裏的一小團,修長的食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不催促不著急,就那麽耐心滿滿地等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