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第3/5頁)

許芳菲心思剔透,一下聽出來,這別扭男人的醋壇子又莫名其妙地翻了。覺得好笑,嘴角彎彎地回他:“鄭西野同志,快三十歲的人了,成熟一點好嗎?不要這麽幼稚。為什麽總喜歡和其他人比?”

鄭西野臉色涼涼,氣定神閑道:“爭強好勝,本來是雄性生物的天性。”

許芳菲汗顏:“你少來,又準備胡說八道,扯‘大自然的規律’那一套嗎?你能不能換個話術。”

許芳菲頓了下,又忍不住小聲吐槽:“而且你不許我誇任何異性,這也太霸道不講理了,小氣得很。”

鄭西野直勾勾地盯著她瞧,道:“我先說清楚,我很大度,絕對沒有不許你誇任何異性。你欣賞某個異性,甚至對它有好感,我都可以接受。”

許芳菲皺眉,對這個說法表示嚴重懷疑:“是……嗎?”

鄭西野懶洋洋地補充:“當然了,這有個小小的前提條件。”

許芳菲好奇:“什麽條件?”

鄭西野:“前提就是,那個異性不能跟我同一物種。”

許芳菲:“……”

許芳菲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咳嗽。

心道繞來繞去,拉扯這大半天,他直接說不許她誇獎任何男人不就行了嗎?還“同一物種”,玩什麽文字遊戲呀。

大醋王,小氣鬼!

許芳菲在心裏暗搓搓地腹誹,唇畔卻掛著一個甜絲絲的笑。

沒一會兒,鄭西野便將許芳菲帶進了另一座軍綠色的搭帳篷。

許芳菲進去一瞧,發現這間帳篷很空曠,裏面放的都是各類裝備與器材。大約是沒有生火的緣故,整個空間內涼颼颼的,透出能浸透層層衣物與皮肉,涼進人骨的寒意。

“這是裝備庫。”鄭西野在她身後開口,柔聲說,“除了每天早晚要來取放裝備,平時我們都不會過來。所以這裏相對隱私,你可以安心住,不用怕不方便。”

許芳菲朝他乖巧地頷首,笑吟吟說:“好。等車子拖回來,我就去取我的行李和行軍床。”

姑娘小巧的臉蛋藏在帽子的面罩背後,晶瑩的眸子比昆侖的雪水還清澈,含羞帶怯,難以形容的嬌俏。

鄭西野被這小模樣勾得食指輕跳,見四下沒有旁人,心念微動,忍不住伸出手,將她戴著手套的小爪子握進掌心,很輕地捏了捏,溫柔把玩。

他垂著眸瞧她,目光柔靜溫和,輕聲道:“這裏比較冷,我等下給你抱個火爐子過來。”

兩個人都戴著手套,彼此之間甚至沒有肌膚相親,可這克制又壓抑的溫存親昵,何其動人,甚至勝過每一次炙熱的親吻。

許芳菲臉蛋泛紅,心尖尖都震顫起來,手很乖地蜷於他指掌間,輕“嗯”了聲。

這時,她猛然想起他手上的凍傷,低聲說道:“對了,你手上的傷!快把手套摘了讓我看看。”

鄭西野勾了勾唇,淡聲說:“沒什麽大礙。在高原地區幹活,凍傷很常見,我糙得很,早就習慣了。”

許芳菲看著他黑色的眼睛,溫和而堅定地道:“我想看一看。”

姑娘人不大一個,平時性格也軟綿綿的,可倔起來也是真的倔,格外執拗。

鄭西野見許芳菲如此倔強,只好十指微動,摘掉了右手的手套。

許芳菲捧住他青紅泛紫而又紅腫的右手,用力皺眉,只覺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住,疼得她呼吸困難。

“很痛吧?”她硬生生把淚意憋回,卻還是不敢擡眸看他。只柔聲這樣問。

鄭西野嗓音低柔,應她:“沒事,這點小傷,抹了藥幾天就能好。崽崽,你不用為我擔心。”

許芳菲抿了抿嘴唇,一時無言。

的確。

他手上的這點凍傷,比起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其它傷痕來說,的確微不足道……

就在這時,帳篷門簾一打,一道大嗓門兒伴著腳步聲和與高原風聲雪聲,冷不防齊齊撲入。

“野哥,你在這兒幹什麽呀,我在外頭跟個沒頭蒼蠅似的找你老半天……”一名狼牙隊員大剌剌走了進來。

許芳菲被嚇一大跳,窘極了,想也不想便飛快松開鄭西野的手,清清嗓子,若無其事地看看左,看看右,看看帳篷頂,再看看帳篷地。

鄭西野微滯,臉色也略沉,語氣梆硬地回話:“進來怎麽不提前說一聲。”

進帳篷的隊員名叫靳大偉,平時主要負責的就是所有裝備器械的檢修維護。聽見這個說辭,靳大偉直接傻了。

他茫然地摳了摳腦袋,說:“野哥,我是裝備庫管理員啊,我進裝備庫,還得敲個門?之前也沒這個規定啊。”

鄭西野說:“從今天開始有了。”

靳大偉注意到那個穿棉服的嬌小背影,心裏隱約猜到點兒什麽,但又猜得不完全。問道:“為啥?”

鄭西野說:“這個裝備庫,以後同時也供技術支援組的許芳菲同志休息睡覺用。人一姑娘家,你進來不得吱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