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寵妃是個擋箭牌24(第2/4頁)

詩詩張口想說聶賢讓容萱提拔她了,她生了太子!可想得越多,她越發現,聶賢沒幫過她什麽,就只是……把她推到這個坑裏,任她自生自滅。這些年,不讓她幹活、護著她讓她過好日子、讓她生孩子做妃子的人是聶容萱!

二十年了,要這樣細數誰對她最好的話,竟是那個被她害了多次的聶容萱!

詩詩感到頭要炸了,幾乎要崩潰,這是什麽道理?怎麽可以這麽算?可聶賢到底哪裏對她好?甚至殷治到底哪裏對她好了?是他們對她夠真心嗎?可什麽是真心?這種沒辦法證明的東西,誰會相信?只從他們對她做過的事來看,他們對她好嗎?根本不好!

容萱打了個秀氣的呵欠,無聊地道:“沒什麽意思,不過是個可憐人罷了,回吧。”

“是,娘娘。”

容萱隨意一句話,眾多宮人立即安靜迅速地行動起來,服侍容萱出門,將一切細節把握得妥妥當當,生怕她有半點不順心。

詩詩看著看著,突然覺得這才是她最想要的人生。不管別人愛不愛,真不真心,過得好、過得痛快才是最舒心的。就像紫蘇說的那樣,聶賢明明可以讓她在外面舒心一輩子,奴仆成群、招贅夫君,做一家之主,想如何就如何,卻偏偏讓她隱忍二十年去伺候別人,小心翼翼察言觀色,她就算做了昭儀都覺得自己小家子氣,比不上王修儀她們那些被教養的小姐,所以聶賢真的在意她嗎?

也許聶賢只是在利用她,把她丟到深宮中讓她自己爬,若她真有做太後那一日,聶賢在聶久安沒了之後也還能享受榮華富貴,什麽都不用做。是了,聶賢一定知道皇上視聶久安為眼中釘,知道聶家早晚會完,有她在皇上身邊吹耳旁風,才能把聶賢摘出來,一定是這樣。

當信任被打破,許多堅信不疑的東西就處處充滿疑點,一旦換個角度去看,就是一切皆有可能。

詩詩已經快要被自己這些猜測折磨瘋了,她本能地不願意相信容萱那些話,但最可怕的是,不管她相不相信,影響都已經造成了,因為這一切根本無法考證。

就算聶賢和殷治此刻站在她面前說他們對她是真心的,她會信嗎?她不會信的!所以她才更痛苦,因為她知道,她和聶賢的父女情、和殷治的濃情蜜意,再也回不來了。

容萱一行人回了永秀宮,綠蘿已經從聶家回來等著了。容萱問道:“順利嗎?”

“順利,那人和詩詩真的很像,我都要信了!”綠蘿提起來都覺得不可思議,世上怎麽會有兩個毫不相關的人長那麽像的?不過那不重要,重要的是管用!

“還是娘娘有辦法,聶賢直接吐血厥過去了!”綠蘿拍手叫好,只覺得大快人心。

容萱彎起嘴角笑道:“這世上最容易讓人崩潰的事,莫過於擊碎他堅信不疑的一切。對聶賢是如此,對詩詩也是如此,對殷治,更是如此。”

許多事換成旁人來看,也許旁觀者清,一句“不信”就過去了。可當事人反而想得很多,疑心很重。在這樣的時代,滴血驗親驗不出父女血脈,更沒有其他證據能夠證明,只一個以假亂真的相似者就能讓人深信不疑了。

要不是之前認真學過心理學,容萱也無法將他們的心思掌握得如此精準。要不是曾經勾心鬥角真正當過女皇,容萱也琢磨不透君臣後宮那些利益取舍。

這次進行得如此順利,容萱自己也不得不感嘆,真正活著的每一日都是有用的,是在不斷積累經驗的。當然只誅心還是不夠的,有的人心理崩潰後,或許還能越做越勇,再無顧忌,反而幹成一番大事,她當然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

聶賢那邊有姜氏和她派的兩個嬤嬤盯著,必定不會好過,宮裏這邊嘛,就暗中做些事推動一二。

太後早在月余前就一直想見寺院大師,終於等到大師出關,忙叫人安排見面,誰知那大師看到她卻說,她這是走了黴運,是身邊有人作亂。

太後本想為娘家人問簽,根本不是想問自己,可大師這麽一說,她越想越覺得自己倒黴。不然怎麽好端端的就被容萱壓了一頭,和兒子離了心,在宮中的地位也大不如前了呢?

這樣看來,娘家人反而是受她連累,跟著她一起走黴運了!

大師說話雲裏霧裏,就是不肯給個準話。太後回宮後還在冥思苦想,突然想起萬壽節那日,容萱說聶詩詩就是個晦氣的,自從聶詩詩到了容萱身邊,容萱沒一件事好過。

太後心裏一驚,仔細想想可不就是如此?詩詩成了容萱的玩伴,正好繞過容萱和皇上培養了感情,成了容萱的絆腳石;詩詩和容萱一起入宮,容萱體弱多病,正好讓詩詩生了太子;詩詩和容萱在寧安宮門口站著,詩詩沒怎麽樣,容萱差點喪命,她也是從那一日與詩詩同桌用膳之後才開始倒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