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六章 不願醒來的夢（上）

“你個傻逼，打錯了！我是十二律者！”

紫黑狐狸將這一片空間侵蝕出窟窿，外界又套上一層幻境，這讓她忍不住破口大罵。

“呵呵～”第八律者意識開口嘲諷：“區區人類創造出的虛假幻象，還想欺騙我？”

紫黑狐狸噴出一口紫炎，再次侵蝕掉眼前的世界，心中默默計算能量消耗。

‘不能在這麽下去，沒有核心，沒有補充，我很快就會消失！’

“我是上個紀元的第十二律者！我要和神明對話！”

“就你？”幻境一層接著一層附加，“螻蟻而已，還想和偉大的神對話，不知好歹！”

“人類能掌控這種力量嗎？！”紫黑狐狸怒吼。

“人類不會無緣無故放你出來，古老之物，休想與卑賤的人類合起夥來騙我！除非……”

“除非什麽？”紫黑狐狸壓低嗓音，還是能從中隱隱聽到一絲期待。

“除非放開你的意識，讓我搜尋你的記憶。”空中的虛幻銀色投影笑呵呵道。

“等我與神對話，一定會將你的傲慢展示給祂。”紫黑狐狸沉悶的嗓音中蘊含怒火。

放開意識？以對方的手段，眨眼間就能將它毀滅，亦或者變成奴隸。

嗖！——

侵蝕律者意識變化成一道黑紫閃電，飛速穿透侵蝕眼前的一切！

虛空之中，本來在狐狸面前笑呵呵的第八律者也板起俏臉，對於這種能夠輕易侵蝕自身力量的邪惡狐狸，可沒有之前表現在臉上那麽輕松。

“怎麽了？”空靈聲音詢問。

“沒事，有個肮臟的小家夥遛了進來，我去處理一下，記住，別給那人類任何機會，殺死他！”

聲落，灰就再也感知不到另一個自己。

她有些恐懼。

身體內的力量被抽調了一部分，剩余的力量仍然供自己使用，相比以前，衍生幻境更加吃力了一些。

正當灰準備繼續調集力量時，她突然感覺自己的意識空間內好像進來了什麽東西。

掃了一圈，卻又無法感知！

就好像那東西並不存在！又好像哪都是那東西！

忽然，灰的意識一陣刺痛！

她有感覺，只需自己微微用力，就能把那股能量抹除，但……

記憶中熟悉的幼兒園出現在她眼前時，灰還是放下手掌，沒有驅逐那部分力量，以第三視角觀摩事件的發展。

穿透數百個幻境空間的紫黑狐狸目光陰沉，她到現在還沒有搞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她被那小子用詭異手段控制的時候，外界明明連第一個律者都還未降臨，這才過了多長時間？連掌控幻境的律者都出來溜達了！

‘果然，在盒子中生活了數萬年的我，已經忘記時間流逝的感覺。’紫黑狐狸的目光變得陰狠，‘梅……梅……可惡、虛偽、奸詐的人類！縱使你死了，我也要拿人類進行報復！’

一直給紫黑狐狸下套的第八律者也不好受，她已經在懷疑律生。

對方身上的特殊力量與操控腦信息類似，卻又明顯更高級。整體宛如自己的進化體，這讓自己很難對付。

‘上個紀元，神居然會創造出這種恐怖存在！該不會是她清除了地球汙穢，重啟紀元了吧？不對！那她怎麽連律者核心都沒有，連……’

第八律者想到了極為恐怖的事情！

……

灰早已記不得幼兒園時的畫面，就連那名“和藹可親”的胖園長叔叔，臉上也早已被迷霧所籠罩。

記憶深處的畫面浮現，灰抗拒的同時，心中卻也抱有一絲期待。

那個陌生人也在看吧？

把自己的記憶呈現給其他人，明明是挺羞恥的意一件事。

他若是看完了我的記憶，那我所做的一切，是不是能得到諒解？

灰對此渴望著。

灰看到了自己。

一個肌膚白皙，臉蛋兩側帶著嬰兒肥的小女孩兒。

除了眨巴眼睛外，沒有任何表情的小女孩。

用菲的話說，是“三無”。

用醫生的話說，是“感情缺失”、“自閉傾向”。

時間一直都在快進，以灰此時的意識強度，跟上每一個畫面都再簡單不過。

“誒？”

灰發出疑惑的聲音。

來幼兒園接她的人，居然不是媽媽，而是那個男人！

從身材上看是如此，只是那張臉上，鼻梁以上的位置，被打上了一層聖光。

“父親”笑著和老師打招呼，帶她回到了家裏。

媽媽正巧做好飯，見到爸爸和“我”回來，笑著迎了上來，蹲下來給“我”一個擁抱，並親吻“我”的臉頰。

在虛空中以第三視角觀測的灰忍不住將意識轉移到“自己”身上。

吃飯。

記憶中的味道。

爸爸在和媽媽談論工作，以及預約醫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