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四章 泰萊雅之主

“這裏沒有。”

夜色下，控制西婭辛身體的八重霽微微搖頭，身形隱匿在烏雲之中，偶有月色照射，才勉強映襯出一個嬌小的人形輪廓來。

下方是西婭辛的故土，大崩壞的爆發點之一，曾經的城市廢墟變換成一座座人煙稀少的小鎮，這片地區在一次次災難中經濟倒退嚴重，早已不被聯邦所關注。

‘要下去看看嗎？’八重霽在意識中征詢西婭辛的意見。

‘不了，任務重要。’西婭辛與八重霽意識相融，對方能看到的東西，她也能看到，曾經幼年時居住的家鄉早已由綠植環繞，透過月光，才隱隱能看到其內破敗的社區，噩夢般的記憶湧來，讓她不願面對。

‘那好。’八重霽隨手扔下一枚小型探測器，駕馭律者權能，僅能容納一人的細小空間裂縫在身邊打開，暗金光芒一閃而逝，隱匿在雲層中的人形輪廓也隨之不見。

第二站、第三站、第四站……

理之律者的降臨地、大崩壞事件發生地點……

八重霽收回探查的意識，臉色逐漸凝重，此次任務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便是以太錨點已被邪神氣息汙染，可接連探查了幾個地點沒有錨點，汙染錨點的概率已呈幾何倍率增長。

感受到八重霽的情緒波動，西婭辛安慰道：“霽姐姐，我們還有一個位置沒有去。”

“唉～那個位置是你曾經蛻變成律者的地點，你還記得嗎？”

西婭辛茫然搖頭，在她現有的認知中，律者誕生之時，其身散發的崩壞高能反應會摧毀一整個地區，經濟損失難以估量，死傷人員更是不計其數，該地區往往十數年無法恢復生態……而她，居然也做過這種事情？

一想到因自身原因逝去的無數生靈，西婭辛意識顫抖，旋即影響大腦，神經上的緊縮讓西婭辛臉色發白，作為身體的操控者，八重霽感同身受，頭一次體會到西婭辛的惶恐與不安。

八重霽延展出意識領域覆蓋西婭辛，安撫道：“看來你是真的不記得，你在那裏接受了崩壞神的空間、創生、凋零等權能，本來律者爆發時的能量會隨壓抑的仇恨一起得到釋放，以此表現在崩壞能級上。”

“我……當時……”

“當時把我們嚇了一跳，甚至以為整個泰萊雅聯邦的政治中心都會完蛋，沒想到你硬生生壓制住爆發而來的力量，沒有任何無辜的人受到傷害。”

“真、真的嗎？”

西婭辛小心翼翼表情讓八重霽壓下對汙染錨點的想象，神色溫和道：“當然，我們去看看就知道了。”

說罷，暗金流光一閃而過，西婭辛的身影已然出現在泰萊雅聯邦空之律者的降臨地。

高樓鱗次櫛比，車輛川流不息，耀眼的霓虹燈閃爍，生靈的氣息比比皆是，連空氣中都充斥著繁鬧氣息。在世界泡時代，人口高度集中，作為中央區的繁榮地帶，這片地區竟比之前還要繁盛幾分。

“真的是這裏嗎？”西婭辛不敢相信，比起之前幾處大崩壞事件爆發地的冷清、破敗，這裏……全然看不出爆發過崩壞災難，甚至誕生過律者！

“沒錯，”八重霽道：“如果當時你沒有壓制力量，這裏也不過是大一號的廢墟。”

“我……”西婭辛閉上眼睛，零散的記憶碎片沖刷而來，隱約回想起成為律者的畫面，好像……真如霽姐姐所說。

幫助西婭辛恢復記憶的同時，八重霽沒有停下工作，意識力量如汪洋般撲向整個繁榮地帶，數之不盡的信息奔湧而來。

“崩壞還會來嗎？”

“我們真的不在真實宇宙了？”

“我哥的男朋友的基友在最高議會工作，聽說又有外星人訪問聯邦。”

“死鬼，還是那麽討厭。”

“離婚就離婚！孩子你帶走！”

“這新車的電瓶真難搞。”

“……”

地表沒有任何錨點存在的痕跡，八重霽的意識繼續深入，吵雜的聲音越來越少。

電梯鋼索、發動機運轉、地下水流、化石……

八重霽極有耐心地搜尋，如果這個位置還沒有找到以太錨點，那最可能存在錨點的位置將會是西婭辛與邪神的戰場。

在此地細細搜尋十數分鐘，八重霽收回意識。

‘也是，錨點一般喜歡隱匿在曾經爆發過高能反應的區域，小西婭辛當初成為律者的時候沒讓能量徹底爆發，怎麽會在這裏。’八重霽將目光眺望向遠處，即便戰神隕落，他還是能在那個方向感知到淡淡的邪神氣息。

“那個……霽姐姐……”

“怎麽了？”

“以太錨點是什麽樣的？”

“呃……也沒有具體形態，它是用來傳輸世界信息和穩定世界泡的，一般會誕生在曾經發生過高能反應的地帶。”八重霽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