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宮理回去的時候, 去敲門,柏霽之不開門。

宮理想了想,回到自己房間, 拎著一大袋東西,攀著陽台邊緣,輕巧的跳在了柏霽之家的陽台上。

他果然沒關掉窗戶,還是透著氣, 外頭天色昏暗, 房間裏沒有開燈, 他似乎都沒怎麽動彈, 臥室門還是合著。

只是廚房桌台上放著水杯, 浴室燈還沒關掉,從浴室到他房門前一串水印。

宮理把東西放在餐桌上, 抱著裝糖的罐子, 輕手輕腳的靠近他臥室門。

她側耳聽了聽,要是他在手動操作的時候闖進去, 柏霽之故意就要羞憤欲死了吧。

她聽了聽,房間裏很安靜, 宮理微微推開門, 柏霽之臥室裏也是極其簡潔的, 只放了一張木床, 衣櫃門打開著,但裏頭的衣裳都疊的整整齊齊, 還有一個穿衣鏡。

穿衣鏡旁邊的小桌上擺著銀梳子、青色發帶, 他應該平時都在那裏編好頭發才出門。

而柏霽之身上蓋著薄被躺在床上睡去, 但就是眉頭緊皺著,房間內那股甜膩的香味也很重。宮理感覺自己像是一個即將給小男生上生理課的老師, 她拿著那本《狐狸繁育手冊》,跟他好好科普一下發|情期的持續時間等等。

柏霽之也是聽力嗅覺很好的類型,但她進屋都坐在他床邊了,他都沒有醒。

宮理看他緊緊皺著眉頭抓住被子,睡得相當不安,就伸手推了推他:“醒一醒,先吃點飯吧。”

他低垂的睫毛抖了抖,小聲咕噥道:“宮理。”

柏霽之微微睜開眼,又像昨天的夢一樣,他滿身大汗,宮理坐在床尾,房間裏沒開燈,窗簾縫將一道細長的昏黃的光照在她身上。

連夢都是連續的嗎?

他有些不真切的叫她:“宮理。”

宮理轉過頭來,比前一日的夢裏要表情柔和又糾結一些。

她伸手將一顆薄荷糖遞到他嘴邊,柏霽之伸出舌頭舔了舔,似乎有點高興,果然是夢,她平日裏可不會對他這麽好。

糖果卷進嘴裏,他嘴唇碰到宮理的手指,他把那顆薄荷硬糖含在嘴裏,臉頰上鼓起一塊。又咕噥道:“……宮理。我想到了……”

宮理又坐回了床邊,並沒有像昨天夢中那樣靠近他,柏霽之忍不住坐起來,朝她爬過去:“叫你宮理,是……有點見外,我可以叫你昵稱嗎?”

宮理有些驚訝:“昵稱?什麽昵稱?”柏霽之面色泛紅,眯著眼睛,慵懶又親昵的靠近他,她失笑道:“你不會要給我起那種疊詞昵稱吧。”

柏霽之臉更紅了,點點頭。

宮理也覺得柏霽之這稀裏糊塗跟喝了假酒似的模樣,有點奇特有點好笑:“那你說。”

他要是說什麽“理理”,她就要好好嘲笑他“疊詞詞惡心心。”

柏霽之穿了件黑色上衣和寬大短褲,尾巴搭在腿上,褲腿處露出纖瘦卻有肌肉的小腿,他手撐在床上,犬齒咬著嘴唇。

可能他最近老咬,嘴巴都快被咬爛了,宮理看了一眼他破皮的嘴唇,就聽到柏霽之輕聲道:“我、我能叫你‘姐姐’嗎?”

宮理呆住了:“……”

柏霽之抿緊嘴唇:“不行嗎?”

宮理覺得莫名其妙的後腦勺一麻,這麻就像一只冰涼的手,從她後背一直蔓延到她下頜、臉頰,捂住了她嘴。

她竟然什麽也沒說出口。

柏霽之有點後悔前一日的夢裏沒有好好抱她,他忍不住伸手摟住了宮理的肩膀。

他想要像電視劇裏那樣去親她,但終究還是不敢,宮理還是擰著眉半張著嘴,有點愣的看著他。

柏霽之道:“……你是又來幫我的嗎?”

宮理睜大眼看他,她咽了下口水,才道:“柏霽之,你知道你是在發|情期嗎?你要不忍忍,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

柏霽之臉上燒起來。

發|情期?

也就是說他現在就跟那些叫|春的動物一樣嗎?

“那……我該怎麽辦啊?”他苦惱起來:“我忍不了,我難受死了,我弄也弄不出來——”

他覺得這麽說太直白了,但畢竟是夢,畢竟是昨天宮理在夢裏都各種幫他了,他膽大的捉住宮理手腕,按在身上。

柏霽之鼻子都有點發酸:“你幫幫我吧,只有你會幫我了……”

宮理震驚了。

要是她在夜店跟男人喝酒撩騷,對面撒嬌幾句就抓著她的手摸他,她絕對不會吃驚,反而可能調笑幾句,或者惡狠狠擰上一把。

但現在眼前的是——柏霽之!

宮理都沒碰過他幾回,他也是總生人勿近的模樣,之前揉揉它也是揉的大狐狸形態的他。結果這個天天跟她生悶氣的傲氣小少爺,現在就抓著她的手按在他下身上。

宮理都能感覺到戳在她掌心裏的溫度。

而且他還一副委屈的樣子!

宮理咬著牙,眉頭都擰成麻花了:“你確定?”她可以動手幫幫他,宮理感覺自己至少這方面知識比他豐富多了,可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