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咬痕

浴室裏水聲嘩啦啦的響。

謝勁在洗澡,男人身體線條優越流暢至極,幹濕分離的玻璃門隱隱約約的透露出他裸露的寬肩窄腰翹臀。

性張力拉到極致性感。

他擡起頭,閉上眼睛,讓水在他臉上放肆的沖。

手插入頭發往後一捋水花四濺的。

洗完澡出來,謝勁用毛巾擦幹頭發,鏡子裏映出男人剛出浴的散漫性感模樣。

五官輪廓利落分明的,沿著修長的脖頸下是他刺了青的鎖骨。

紋的一個女人唇印。

唇印下方還明目張膽的紋著三個字。

——溫書緲。

是她咬他的痕跡。

他把這個痕跡做了永久的定格。

六年過去。

這個紋身的顏色不但沒有褪去一絲一毫,反而變得愈發鮮艷。

紅唇烈印她的名字。

久而久之,沾著執念侵入骨髓。

謝勁盯著看了片刻,唇角扯出嘲諷的笑。

她咬的,他烙印一輩子。

他咬的,她卻說會消的。

謝勁穿上衣服,把唇印埋藏在了衣料之下。

謝勁拉開床頭櫃抽屜想吃一片助睡眠的藥發現已經空瓶了。

他把瓶子扔進垃圾桶兀自躺床上去了。

一門之隔的對面。

溫書緲原以為自己會跟以前一樣睡不安穩,卻沒想到,她很快就睡著了,那些支離破碎的夢一個也沒做。

就好像。

兩個孤獨的靈魂彼此互相找到了慰藉。

*

第二天謝勁把溫書緲叫去紋身店,他的理由很簡單:“已經入了職的沒有老板的允許不能擅自離崗。”

“否則扣薪水。”

溫書緲一本正經的回他:“你想扣多少扣多少,反正我才剛剛開始,甚至一天班都還沒上完。”

謝勁:“......”

行。

還跟他頂嘴了。

謝勁嘴角咬著根沒點燃的煙,就那麽睨著溫書緲:“欠我的,你該不該還?”

“……”

溫書緲不說話了。

她這輩子啊,誰都不欠,唯獨欠他謝勁。

許涼舟跟店裏上班的人看見謝勁跟溫書緲是一起過來的頓時眼睛都直了。

“???”

怎麽回事?

又有大瓜?

謝勁沒管這些人,瞥了一眼語氣淡淡的:“該幹什麽幹什麽去。”

然後把溫書緲領到裏頭一間小辦公室裏,讓她在裏面工作,畫紋身圖稿。

這間辦公室雖然小,但是特別特別隔音,擺設也特別令人舒服,辦公桌對面就是一個大窗戶,窗簾一拉開,視野特別開闊,能眺望整條火熱街的大廈。

許涼舟瞧著這一幕,架不住蠢蠢欲動的好奇他走上去用肩膀撞了一下謝勁的,語氣挺曖昧:“勁哥,你昨晚跟溫書緲你們........”

謝勁從褲兜裏摸出煙來叼在唇邊,好整以暇的看著許涼舟,笑。

他那笑,就怪讓人發怵的。

許涼舟只感覺渾身哆嗦了一下,他不敢再八卦,趕忙開溜。

謝勁抽完手裏那支煙轉身要走之際突然被溫書緲叫住。

他回頭。

溫書緲就站在那件小辦公室裏,她說:“我不畫畫了謝勁。”

謝勁挑眉:“為什麽不畫。”

溫書緲明明就很喜歡畫畫。

以前讀書的時候她的畫畫功底就已經遠超很多畫者,曾經還被協畫作主席點名誇獎過。

說她應該就是天生的畫手。

溫書緲自己也說過,畫畫是她的另一雙翅膀。

所以從那個時候起,謝勁就沒讓她的手提過任何一件重東西。

臟的累的重的都他來。

她的手就是用來畫畫的。

溫書緲走出來,很坦然的看著他:“不喜歡畫了。”

謝勁看著她。

如果不是很清楚她對畫畫有多熱情他差點就信了。

“溫書緲。”

謝勁懶得跟她扯,他們才剛剛重逢,想從她嘴裏知道更多基本不可能,他下巴朝著裏面擡了擡:“進去。”

他嗓音冷冷淡淡的,聽著就無情:“現在不是你喜不喜歡的問題,這是你的工作。”

溫書緲:“........”

“謝勁......”

她企圖掙紮,但直接被謝勁連人帶話全部推進辦公室。

門被他帶上:“你可以先休息,有靈感了再動筆。”

溫書緲聽見他漸行漸遠的腳步,嘆了一口氣。

走到畫桌旁,看見上面幹凈整潔的擺著她從前慣用的某個牌子畫筆。

還有窗戶前架著的畫板,以及各種顏料。

溫書緲抿了抿唇,走到畫板前,壓住心底的黯然想嘗試提筆。

可她的右手總是抖,止不住的抖,她連筆鋒都無法控制住。

謝勁在店裏順便看了一眼這個月的生意業績,男人的側臉半逆的光線裏,下顎線線條分明的,正在跟店裏負責人講話,鋒利的喉結上下滑動著,痞帥中混合著性感。

門外一如既往站著許多年輕的女孩子,全部在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