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溫書緲:在走向你的這條道路上,我永遠學不會後退

一個星期後。

周江的判定結果出來了。

蓄意殺人未遂罪,被法院判處十年。

這期間,周家托了不少關系想走後門,但都被駁回。

白琴也被周猶派來勸謝勁收手不止一次,想軟磨硬泡,最後吃的是閉門羹。

她不管不顧的像個瘋子在罵謝勁,說早知道這樣當初生下來就該把他掐死!

溫書緲就把謝勁拽床上,雙手死死捂住他的耳朵。

幫他隔絕掉那些不堪入耳的咒罵。

謝勁對白琴這些話真的早就已經麻木了,根本就放不到心上去,但還是被她這心疼的下意識護住他這小樣兒給整笑了。

周猶沒有辦法,只能放下面子親自來找謝勁。

對於周江這個兒子,他其實還是挺看重的。

周猶知道遊說不動謝勁的,也知道他的傷需要用錢。

換湯不換藥的故技重施,說拿一百萬,換謝勁一張撤訴。

謝勁咬著煙笑,漫不經心的:“老子給你加一倍,換周江這條命。”

謝勁是發了狠的要周江這條命的,不管用什麽手段。

不為別的,就因為他動了溫書緲的手。

周猶什麽時候吃過這種噎,當場就發怒了:“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壞種!”

周猶甚至還跟謝勁撂下了狠話,說當年他能讓他進去蹲了兩年,現在也照樣能治他。

謝勁輕笑:“行啊。”

“老子等著。”

*

半個月的休養,外邊枯樹都已經快要春暖花開了。

溫書緲的手也已經可以自主活動了。

謝勁背上的傷也被她強制性的在醫院養著。

外面那層傷口已經開始愈合。

溫書緲轉了轉手腕,拿著藥要去幫他塗。

謝勁沒讓,拎著她胳膊上:“剛好點兒,就不能多安分安分?”

“你每回讓護士塗我不太放心。”

“?”

溫書緲歪了歪頭,把謝勁的手拿下來,拿著藥兀自的爬到他病床上去:“我覺得她是在摸你。”

謝勁:“........”

這滿是酸味兒的語氣,謝勁忍了忍,沒忍住,側過頭,伸手捏起了溫書緲的一邊臉晃到自己眼前:“吃醋啊。”

“啊。”

謝勁這人本來的長了張特讓小姑娘喜歡的臉,塗藥的時候又是要把上身衣服給扒掉的。

拋開他背部的傷不說,他身材線條跟肌肉紋理都是恰到好處的,那種一看就會讓人升起性張力的荷爾蒙,簡直性感的要命。

每回那小護士給他上藥時溫書緲都能看見她喉嚨吞咽的動作。

就那種——恨不得把他按下吃了的那種,無法言喻的性在饑渴。

溫書緲還挺理直氣壯的:“我吃我男朋友的醋還不正常嗎?”

謝勁喉嚨悶著笑的:“小玩意兒,占有欲還挺強。”

溫書緲沒說話,算是承認。

她動作熟練的把謝勁衣服推了上去,視線在那張滿是疤痕的背上停頓了好幾秒,才緩緩的垂下眼。

謝勁就趴在那兒任由溫書緲這麽搗鼓。

無端的,他突然想到那天從手術室出來,溫書緲看見他時那種緊張卻又從容到如釋重負的表情。

謝勁就隨口問了她一句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會來。

溫書緲說是。

手術時她不肯打安穩藥劑就是為了能在第一時間看見他。

反應過來什麽,謝勁緩緩了眯起眼:“錄音筆是你故意留下來的。”

故意放在他助眠藥旁邊,知道他會因她而產生睡眠障礙,一去拿藥,就能看見。

溫書緲還挺誠實的點頭:“是的。”

錄音筆是她故意放那兒的。

但是裏面的所有都是真的。

那六年裏,她緊繃的神經根本一刻都不敢松懈,也不敢哭,怕被奶奶發現她擔心。

硬扛著。

後來她就買了這支錄音筆,每次快要熬不下去的時候她就把錄音筆拿出來一個人蹲在房間黑漆漆的角落裏壓抑著、偷偷的說話。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一種寄托。

但是只有溫書緲自己知道,那種潛意識裏的,發了瘋的崩潰,都是源於謝勁。

那裏面,藏了六年來她對謝勁所有的想念跟喜歡到放棄的不甘跟痛楚。

可以說,六年來,只有每天晚上拿著那支錄音筆的時候,她才是最安心的。

因為在那裏,她可以不加掩飾的偷偷喜歡他。

那天晚上,謝勁那麽堅決的逼著她分手,逼著她走。

溫書緲真沒有辦法了,那種撕扯的痛像是在一點一點的吞噬她的神經,來勢洶洶,她真的受不住了。

崩潰邊緣。

她只能拿起了錄音筆,把自己的無助藏了進去。

而過後,她把錄音筆放在謝勁助眠藥旁邊的,她承認,是摻雜了賭的成分。

壓上了自己這些年所有的狼狽不堪。

賭那個護她遠勝過命的謝勁,會不顧一切的實現她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