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逃出東宮

姜沐璃邁步往書房裏進。

隨意掃了一眼, 屋內環境優雅,紫檀書架擺放整潔,澄凈不染,很是符合謝縛辭潔癖的性子, 是一丁點兒也不允許有汙漬沾染。

“殿下有嚴令禁止過我不能來書房嗎?”她將手中的老鴨參湯擱在一側的矮案幾上, 歪著腦袋, 眨了眨眼。

謝縛辭輕笑,放下手中的朱筆,轉瞬間,眼角帶著曖昧乜她:“說罷, 這次又是何事。”

姜沐璃怔了怔, 看著他曖昧不明的眼神,楞了好半晌才明白他這是何意。

厚顏無恥之徒——

他定是在意指前兩日她為了邵家兄弟求他那次。

那晚後來發生了什麽, 她現在仍銘記不忘,他懲罰他, 活生生使她癱在床上,整整兩天都爬不起來。

姜沐璃好不容易緩下羞憤的情緒,臉頰微紅:“我為殿下煲了參湯,特地帶來給殿下品嘗一二。”

謝縛辭的眼神往湯裏掃了一眼, 興致缺缺道:“不必了,孤還不餓。”

她站在書案前,彎下身子湊近他面前, 目含哀求, 嗓音細細軟軟:“……殿下,這湯可是我煲了兩個時辰的。”

室內靜默。

謝縛辭晾了她半晌, 在她又一次詢問時, 他側首掃了吳毓一眼。

吳毓心領神會, 退出書房,體貼地拉緊房門。

姜沐璃還沒看明白他給吳毓使的眼神是何意,就感覺腰側一痛,翻天覆地間就將她從書案前帶入了一股冷梅清冽香氣的懷抱內。

“是誰教你的這些,嗯?”謝縛辭溫熱的指腹掐著她的下巴,嗓音低沉。

這小呆子那樣薄臉皮,且呆板無趣,恐怕給她一百個膽子,她也做不來這種事。

分明昨夜還對他冰冰冷冷,今日竟會想著煲湯來試圖討好他?

她若是腦子裏沒裝一些鬼點子,他信?

謝縛辭善辨真偽。

即使看出她抱有別的目的,仍是想配合她做戲。

其實給在書房處理政務的男人煲湯這事,是姜沐璃從她阿娘那學來的,這是阿娘經常會為爹爹做的一些日常,每回爹爹喝了阿娘煲的湯,都會笑得極其幸福,幼時她便印象深刻。

可她這番到底是居心不良……

姜沐璃心跳如鼓,在他腿上坐的十分不安,正在躊躇如何回答時,轉而想起昨夜何嬤嬤說的話。

“我不過是個以色侍人的玩意,動了點歪心思不行嗎?”

謝縛辭眉宇擰著,很不喜她這樣說自己。

攬著她腰間的手愈發緊,低聲哄她:“跟孤說說,是誰又惹你了?”

姜沐璃垂眸,掩藏住眸中的苦澀。

她無名無分跟了一個男人,隨時會有生命危險,往後還要被他鎖在別院,永遠不得見天日。

可不就是個玩意嗎?

“殿下喝湯吧,涼了就不好喝了。”她有意岔開話題,舀了一匙湯遞到他唇邊。

謝縛辭的視角正巧捕捉到她那一閃而過的落寞,隨即心口好似被緊緊攥住,他尚未懂是為何,嘴唇便被湯水堵住。

既她有意裝糊塗,他又何必拆穿?

謝縛辭慢條斯理地咽下那口湯。

兩個人就像是尋常夫妻一般,夫君夜裏掌燈處理政務,妻子煲湯安撫勞累的夫君。

沒有人說話,仿佛都沉浸在這安靜溫馨的氛圍內。

直到一盅湯就要用完,這股不符合二人之間的溫馨氛圍,被謝縛辭淡淡的一句:“你是不是後悔沒有投毒?”

而輕易地打破。

姜沐璃執湯匙的手不禁一晃,湯水落了幾滴到桌面上,她慌亂地抽出懷中帕子擦拭,故作自然道:“殿下是在說笑麽?”

她還沒那麽傻,給太子投毒,等待她的只有她和阿臻的死路好嗎。

謝縛辭淡笑不語。

一盅湯用完,姜沐璃也沒什麽理由呆在這,便動了動身子,手肘推動他胸膛,小聲道:“殿下,該放我下來了。”

她腰間的那只手不僅不松,反而加大了力道,放置在前腰的掌心不自覺摩挲起來,姜沐璃頓時被他撓得手腳蜷縮。

說出來的話都帶著顫意:“殿下,我要下來……”

她掙紮時,體內的香氣幽幽溢出。

謝縛辭低下頭,高挺的鼻梁蹭了蹭她綿軟馨香的臉頰,片刻後,在她唇邊低嘆一聲:“怎就這麽香?”

他灼熱的氣息透過唇齒溢入姜沐璃的唇內,她臉頰通紅,嗓音開始發抖:“殿下不是還要處理公務麽?”

謝縛辭低笑幾聲,才從她紅潤的臉頰前擡起臉,墨玉般的眸熠熠生輝:“不是你先投懷送抱的麽?這幾日你看到孤,哪一次不是能推多遠便推多遠?”

他執筆的那只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小騙子,你當孤還是當初那樣會任由你欺騙的?”

語落後,他嗓音冷沉幾分:“說,你到底打的什麽主意!”

姜沐璃低垂著臉。

謝縛辭擡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臉,定定看著她,卻見她眼眶通紅,默默流著淚,他臉色逐漸陰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