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躁動(第3/4頁)

謝星闌眉目微深,“此事與你無關,你也無需太過費神。”

秦纓滿腦子都是案子,一聽這話豎眉道:“怎就與我無關?好歹案發在我眼前,我豈能坐視不理?”

她說完這話,吩咐沈珞道:“去最近的牙行。”

沈珞雖不知她要做什麽,還是立刻駕車而走,謝星闌禦馬在背,先令謝堅和另外兩個翊衛繼續跟著秦纓,而後才揚鞭往南邊的妙心堂而去。

見謝堅跟著,秦纓掀開簾絡道:“到了牙行,謝堅去問最近兩年來,傅家可曾發賣過丫頭小廝,若是發賣過,用龍翊衛的身份問問發賣去了何處。”

她語氣緊迫,謝堅連忙應是,待到了最近的牙行,謝堅立刻去探問,不過片刻,謝堅返回道:“縣主,這牙行的老板說,在兩年之前,傅家的確發賣過一批人,當時傅家著急,就是找的他們去領的人,這些人一半賣出了京城,一半還在京中,只是過去了兩年,不知是否換過主顧。”

秦纓立刻問:“在京中的有幾人?”

謝堅道:“有四人。”

秦纓當機立斷,“你們三人分開去找,我回侯府等候,一旦有了消息,立刻將找到的人帶回侯府,我有話要問。”

謝堅不解秦纓要做什麽,但他看得出,秦纓也一樣想在明早破了這案子,他也不耽誤工夫,交代了另外二人地址,立刻便分頭行動。

秦纓回侯府候著,眼看著日頭西斜,心中焦灼一層更勝一層,足足等了一個多時辰,前面兩個翊衛先回來一步,但二人毫無所獲,被買去新主人家的兩個丫頭兩年間又被輾轉賣出,如今已經難尋下落。

秦纓不由感慨這世道奴仆的命運坎坷多舛,正在她覺得此路行不通之時,謝堅帶回來了一個年輕的姑娘。

剛進前廳,謝堅便道:“縣主,這是綠禾,是當初在傅家大小姐院子裏伺候的三等丫鬟,傅家大小姐被送走之後,她便被發賣了,這兩年間,都在新主顧家裏做活,另外一家的小廝已經被賣走了。”

名叫綠禾的侍婢戰戰兢兢地行禮,秦纓溫和道:“你別怕,讓你來是為了問問你前主子的事,你家大小姐當初被人汙了名聲,後來回府都發生了何事,你還記得嗎?”

綠禾回憶道:“還記得,是在兩年之前的簪花宴,當時小姐似乎弄丟了先夫人的遺物,然後被定北侯家那個登徒子撿去,非說是小姐贈與他的,當時鬧得很大,外面都說小姐想攀附侯府,不守德行,我們府裏,老爺和夫人都很生氣,沒法子去找定北侯府討個說法,也等不來定北侯府上門求親,短短幾日,我們小姐便瘦了一大圈……”

“這期間,老爺氣的告了兩天假,夫人也對我們小姐惡言相向,我們小姐還曾有過輕生的念頭,夫人和老爺看這樣鬧下去不成事,便想著,還不如早早將大小姐送回族地去,離開京城,這些流言蜚語自然會淡去,奴婢記得,送大小姐走的那日,正是兩年之前的七夕節。”

秦纓秀眉緊擰,“是白日?”

綠禾搖頭,“不是,是晚上,準確的說是半夜,當天晚上大小姐也鬧了一場,只是奴婢身份低微,並未貼身守在大小姐身邊,只聽見內院動靜極大,到了醜時,大小姐忽然被送走了,連帶著她身邊的兩個侍婢一個嬤嬤一起被送走,老爺和二小姐親自將大小姐送出城,到天明時分才回來,老爺又氣又悲,二小姐則最不舍大小姐,還為此大病了一場。”

秦纓沉聲問:“你親眼看著傅珍出府的?”

綠禾搖頭,“不是,大小姐不願走,是嬤嬤們將她綁出去的,當夜夫人不許奴婢們出來,奴婢也未能送行,唯一遠遠見過的一個嬤嬤說,大小姐像是被綁了擡出去的。”

秦纓不知想到什麽,面色都白了一分,“後來你便被發賣了?”

綠禾應是,“大小姐回族地了,也無需那麽多伺候的人了,奴婢們便被發賣了一批。”

秦纓忽然又問:“你可記得兩年前的簪花宴前夕,你們大小姐可有異樣?”

綠禾回憶片刻,又搖頭,“奴婢每日也只在大小姐院子裏做些雜活,遠遠看著,大小姐與往日無二,與二小姐也十分親近。”

這時,綠禾像想起什麽似的,“對了,在奴婢被發賣兩月以後,二小姐也曾找過奴婢,問起奴婢那段時間,是否聽大小姐說過什麽古怪之語。”

秦纓坐直了身子,“兩月之後問你的?”

綠禾肯定的點頭,“不錯,奴婢記得很清楚,當時奴婢還想,二小姐要問大小姐的事,為何不親自給大小姐去信。”

秦纓緩緩靠回椅背之中,她眼底光彩明滅,像有了什麽不可置信的猜測,半晌,她才道:“今日多謝你了,我讓人送你回去。”

綠禾哪敢乘她的謝意,連忙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