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被騙(大修,建議重看)(第2/5頁)

秦纓聽得眉頭緊蹙,謝星闌又道:“此事看起來像他親信買了宅邸,引得我們注意的,是他花了重金,將宅邸全部翻修了一遍,還修成了江南園林的模樣,而在今年過年之後,宅子陸續添置了仆從,多為年輕女婢,並且交代了管事教導這些女婢行事,重點令她們學會伺候未出閣的小姐——”

秦纓眼瞳一亮,“未出閣的小姐?”

謝星闌頷首,“尋常富貴人家買私宅大多是為了金屋藏嬌,但蕭揚此般,一看便不是養外室,而是養女兒,他在那私宅之中準備了繡房書閣,一應皆是小女兒閨閣中喜歡的物事,而流月的母親妙影,正是江南人氏。”

秦纓聽得心潮起伏,謝星闌繼續道:“蕭揚這兩年和韋尚書府來往不少,但去歲開始格外頻繁,且每一次雙喜班來韋家,蕭揚也多會到場,很可能是去歲知道了流月的身份,時間緊迫,當年流月的母親出宮後之事還未查到,但只憑如今所得,也能推算出流月身份,而玲瓏與蕭揚親隨私見,必定便是為了此事。”

秦纓擰著眉頭,“白日你走後,萬銘練戲法之時受了傷,我去探看之後,又與麗娘說了幾句,按麗娘的說法,萬銘從前與茹娘多有私情,但從兩三月前開始,萬銘拋棄茹娘,轉而對她獻起了殷勤,這一點我始終未想通,下午我先去了金吾衛衙門,得知五丈原的消息也說萬銘到雙喜班之後,中意之人乃是茹娘——”

謝星闌還不知麗娘對秦纓說過這般內情,當下便皺了眉頭,“萬銘對麗娘起意?”

秦纓應是,“送鬥篷是你我親眼所見,下午我還在想,萬銘有此行,會否是知道了麗娘與蕭駙馬多有幹系?想借此攀高枝,但你查到的私宅,卻像是迎合流月。”

微微一頓,秦纓問道:“私宅中可備府醫或者藥材之類的?”

謝星闌搖頭,“不曾,那私宅如今隨時都可住人,侍婢廚娘護院皆有,但並無府醫,且教導婢女的人也未提過將來伺候的主人體弱多病。”

秦纓滿眸疑雲,“那便不合理了,若真是麗娘,不可能不會交代這一點,但若如此,萬銘又因何移情麗娘?”

說至此,秦纓又將謝詠與謝堅去調查蕭家玉行之事道來,“要看到底誰才是與蕭駙馬有關之人,只需查清楚蕭揚準備的賞賜便可,本來玲瓏一定知道內情,但她不會對我們直言……不知謝堅他們何時回來。”

窗外夜色如墨,時辰已近二更,謝星闌遲疑一瞬道:“或許半夜歸來也不一定,時辰已晚,你還是先歸家,免得你父親擔憂,若真查到了結果,明日再告知於你。”

秦纓也不執拗,起身道:“罷了,那我先回府去”

謝星闌應是,也跟著朝外走,“我送你歸府。”

秦纓無奈道:“何必送,此時已經宵禁,不會出亂子。”

謝星闌不與她爭辯,但腳步不停,又吩咐人備馬,秦纓看得微微搖頭,二人並肩走在將軍府廊道上,秦纓擡眸看了一眼天穹,便見月色被層雲隱去,唯獨幾顆又遠又亮的寒星散落在遼闊穹宇之中,她輕舒口氣,將心頭為案子苦思奔波的緊迫壓下兩分。

謝星闌也隨她擡眸看了一眼,“明朝當是個晴日。”

秦纓心念一轉,“明日雙喜班要去韋尚書府雜耍,若我們非請自去,可會討人嫌惡?”

謝星闌明白她的意思,牽唇道:“大抵會在心底嫌惡。”

秦纓於是拍案,“那便走一遭韋家。”

如此說定,謝星闌道:“明日蕭駙馬亦是韋家客人之一,只是如今雙喜班出了事,不知他還會不會赴宴。”

秦纓哼道:“去看看便知道了。”

二人說著出了府門,各自上車馬,直奔臨川侯府而去,兩座民坊只隔了一條禦街,兩炷香的時辰之後,臨川侯府便近在眼前,秦纓跳下馬車,“勞煩謝大人了,快回府歇著吧。”

謝星闌高坐馬背之上,本該調轉馬頭的動作竟有些遲疑,頓了頓,他才點頭收韁,馬鞭起落之間,謝星闌和侍從的背影沒入了夜色之中。

白鴛在旁輕聲道:“謝大人像舍不得走似的。”

秦纓心頭一跳,嗤道:“可別亂說。”

她轉身入府,白鴛在後跟上,輕笑道:“外間都說謝大人和謝夫人鬧得不可開交,今日看謝夫人的確不喜謝大人,不過謝大人對這位母親倒是敬重。”

秦纓走到門口的步伐微頓,又回身,看向謝星闌離去的空曠長街,她目澤微深道:“的確……的確與我想的大不相同……”

回府時二更已過,秦璋在經室修道,秦纓自己用了些膳食便回了清梧院,正要更衣梳洗,秦廣又命人送來幾碟糕點,秦纓看得失笑,便令白鴛送給院內的小姑娘們。

這夜秦纓睡得不甚安穩,夢裏一時是前世的光景,一時又是原文中謝星闌身中數箭的慘狀,她夢中驚悸不寧,待清晨醒來時,只覺腦子昏昏沉沉,人也疲憊的緊,一轉頭,卻見窗外天光微明,朝曦破雲而出,果然如謝星闌所言是個晴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