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真相

來的除了秦纓和謝星闌, 還有雙喜班的綺娘和豆包。

謝星闌沒有理會柳思清,只帶著謝堅幾個走到了暢音台前,謝堅撐著高台一躍而上, 眼看那兩個壯漢面有惶恐手不穩,立刻道:“把人放下!”

萬銘看著這一幕驚呆了, 等自己被放在木台之上,他一臉愕然地坐起來,看看謝堅, 再看看謝星闌,哀怨地道:“謝大人, 你們、你們這是做什麽啊?小人好好的戲法馬上就要到最出奇的地方了, 你們怎麽來搗亂啊!”

謝堅冷笑一聲, “出奇?拿自己的命出奇嗎?”

萬銘茫然無措, 一旁的麗娘本是神采奕奕的戲法搭伴,此刻被這般一攪,眉眼間頓時攏上了怯懦之色, 她看了一眼萬銘,放在身前的手緊緊攥住了袖口。

瀟湘館內眾人被這般一攪,也沒了用膳的興致, 紛紛起身想看看謝星闌為何而來, 這時門房的守衛走過來道:“老爺,夫人, 謝將軍說有公務,小人們也攔不住。”

韋崇猜到謝星闌是為了雙喜班的案子而來, 可此前謝星闌已經來訪過一次, 查也就罷了,卻是這等肆意妄為, 毀他宴請的查法,這怎能讓他忍得下這口氣?

他從瀟湘館走出,“謝大人,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便是查案,也沒有這樣強闖官宅的查法,怎麽,是我韋崇宴請世交之家犯了罪?還是你得了陛下的聖旨?”

見韋崇質問,永川伯柳明禮和柳思清也走入了花圃之中,其他人見狀,也紛紛出了用膳的亭台,大家神色各異,皆不知今日鬧得哪一出。

謝星闌眉眼冷肅,又看了一眼已站起身的萬銘,“韋大人宴請無罪,我也未得聖旨,但韋大人今日宴請好友,一定不是為了讓大家看著萬銘血濺當場吧。”

韋崇一愕,“此話怎講?這戲法我看過一回,說是一劍穿心,但萬銘不會真的受傷,他們身上有專門機關,又怎會真的用自己的性命犯險?”

謝星闌看向謝堅,謝堅走到萬銘身邊,擡手便要解他襟口,萬銘忙將胸前一擋,“大人這是要做什麽?”

謝堅冷聲道:“勸你莫動。”

萬銘面色微僵,自不敢真的違抗金吾衛,待將手放下,謝堅扯開萬銘前襟,幾下便找到了他腰間的鐵制機關,他尋到暗扣將機關拿下來,便見是一環四指來寬的鐵制腰帶,前後皆有機關暗盒,看著便份量不輕。

萬銘不敢反抗,只能苦哈哈道:“這是怎麽個說法啊,小人這戲法演了不知多少遍,又豈會讓自己血濺當場呢?”

謝堅將機關來回看了兩遍,又將機關後的凹槽往劍尖卡去,萬銘一臉莫名地看著他,只見謝堅攥拳,往腰帶內側上輕錘了兩下,萬銘本擰眉不解,可“哢”的一聲後,萬銘滿是狐疑的眸子驚恐地瞪大了。

眾目睽睽之下,鐵制的腰帶竟被長劍劍尖刺穿,而如果這腰帶戴在萬銘身上,憑萬銘百多斤之重,比謝堅那一拳力重數倍,可想而知,兩個壯漢松手的那一刹那,長劍便會從萬銘後背刺入,變作真正的一劍穿心!

萬銘面色驟白,“不,不可能,這怎麽會?這可是新換的機關!這機關之中本有精鐵墊片,是專門用來抵擋劍鋒之利的,這不可能——”

演示到此處,台下的貴客們也都面露驚色,柳思清忍不住道:“若非謝大人和秦纓來得及時,你現在真的已經血濺當場了!你難道不檢查清楚嗎?”

萬銘看著掛在劍尖上的機關,兩步上前將其扯了下來,他一番捯飭,很快從暗盒之中抽出了那被刺破的墊片,仔細一看,他倒吸一口涼氣,“這、這不是準備好的鐵制墊片,是……像是雜銅片,這樣的墊片太軟,根本經不起我這樣的重量壓在利劍之上!”

萬銘呼吸急促起來,他目光四掃,先看向那幾個壯漢,又看向了同樣一臉驚恐的麗娘,最終驚悸難當道:“是有人故意要害我!一定是有人故意害我——”

好端端的戲法,卻差點演變成了命案,客人們面面相覷,李瓊做為身份最貴重者,上前道:“纓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為何提前得了消息剛好阻止了此事?”

秦纓上前福了福身,這才道:“長公主,此事還要從雙喜班前一宗案子說起,經過數日查探,我們在今天查到了謀害那位死者的真兇,且諸多證據表明,萬銘很可能會被殺人滅口,於是我們著急趕了過來,如今證明我們的推測是對的。”

蕭湄一聽也上前問:“查到了真兇?真兇是誰?”

如此一問,柳思清和蕭氏兄妹都走了上來,當日他們都是現場目擊者,這幾日雖未去衙門問過,卻也十分牽掛這人命案子,秦纓擡眸看向台上,最終先將目光落在了萬銘身上,“真兇不止一人,萬銘便是真兇之一。”